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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远洲抬头往远处望了望,他不知道哪个方向是军部,只是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
    老简跟在他身后问:“组长,不去跟季少校道个别吗?”
    “不了。”严远洲摇了摇头,迈步上了车,“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第31章 chapter 31
    “严组长?”大翅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您怎么在这里?”
    “很意外吗?”严远洲抬起眼来,笑道,“你是来接人的吧?——走吧。”
    大翅有点反应不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眼:“不是,等等,您就是上面派下来帮助我们的?”
    严远洲摊了摊手:“怎么不像吗?”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装,一直不离身的白大褂被他留在实验室,单手拎着一只银色箱子。这时候的他不但不像一个协助他们调查的人,反倒像是一个正在赶赴交易现场的商人。
    “这是任命函,检视一下吧。”见大翅还是不信,严远洲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黑色信纸递给他。信纸已入手,大翅就信了,这年头纸是珍稀资源,又是黑色信纸白色字这样的特殊形式,多半真的是军部那帮老家伙签发的。
    捻了捻信纸,大翅让出一条路,把他让上车:“那就跟我来吧。我们会在首都星的跃迁中心直接跃迁进入黑市。”
    严远洲拎着那只箱子低了低头进了车子,车子启动之后渐渐融入了流动的车流里,旋即不见了影子。
    首都星跃迁中心附近角落的小巷里,一间酒吧传出靡靡乐声,昏暗的灯光下一位女郎坐在高脚椅上唱着缠绵的歌,一只小蛇藏在她的帽檐底下,怯生生地探出了一个头。
    “老板,你们这里地段这么好,能赚多少钱啊?”海葵趴在酒吧吧台上,瞪着透明的酒液问道。
    兼职酒吧酒保的老板笑着将另一杯推给季西风,把空的调酒杯放回原位,笑着答道:“小本生意,不赚钱。想做的时候就开门,不想做的时候就关门罢了。”
    “这么棒?!”海葵羡慕地大叫一声,然后又颓到桌面上,抬起一只眼的眼皮斜看着季西风,“我也想想干就干,不想工作就休息啊。”
    “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我不,我要跟着队长。”海葵撅起了嘴,往季西风这边靠了靠,“队长,这次你可不能再丢下我们了。”
    “队长?”酒保听见这个词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运动的比赛队伍吗?”
    季西风看了一眼酒保,手中酒杯转了一圈:“是啊。最近要代表我们星域参加比赛,时间比较紧张。”
    “你们还有队员没到啊?”
    海葵直了直身子:“老板你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是比赛队伍,总不能只有你们三个人吧?”酒吧笑了笑,指了指旁边已经醉倒的八爪,“而且你们之中还有一个不能喝酒的小朋友。”
    八爪虽然喝了一杯酒醉倒了,但还是能听到外界的声音,挣扎着强调:“我……我才不是小朋友呢!”
    “那是我失言了。”
    “我都二十了!”
    “好好好,二十了二十了。”海葵无奈地安抚他,“你不要在人家店里发酒疯好不好?”
    “我从来不撒酒疯!”
    “对,你说得都对。”海葵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老板,“不好意思啊老板。”
    “没事。”远处有人叫了酒,酒保答应一声,“砰”一声开了一瓶杜松子酒,倒进调酒杯,喊了一声,“马上就好!”
    “老板调酒手法真好,”安抚完八爪,海葵看着酒保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感慨一声,顺便问道,“老板贵姓?”
    老板一边调着酒一边随口答说:“免贵姓常。”
    “哦——常先生,”海葵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常先生跟舞台上唱歌的那位小姐认识吗?”
    酒保常先生调酒的动作顿了顿,将调酒杯扣上酒杯,用力摇晃一下,杯中的酒液被调匀。他不经意地回道:“不认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位小姐唱的歌挺好听的,”海葵捏起吸管搅了一下,“有点像我小时候听过的歌,——说起来我也觉得常先生面善,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不过我们是A33来的,想来常先生应该没去过吧?”
    酒保常先生把调好的酒放到吧台的角上,服务生过来把它端走。他一边用毛巾擦了擦手,一边笑道:“当然没有。——外面刚刚进来两个人,看起来像是在找人,你们看看是你们的同伴吗?”
    海葵应声回头,看到大翅和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人站在一起,正在往酒吧里面望,确实是在寻找他们。至于大翅身后那个人是谁,灯光实在太暗了,她看不清。
    倒是一直坐在海葵身边的季西风看了一眼就站了起来,对着酒吧的付款系统刷了一下个人终端,直接支付了三个人的酒钱,迈开大步径直往外走去。
    “哎,队长,你等等我啊!”海葵赶忙也站起来正想要追过去,八爪就从后面趴到她身上,“哎呀,你说你不能喝酒你还点一杯,醒酒醒得快也不能这样啊。”
    海葵把八爪扔上自己肩头,扛着他追了上去,从其中一桌经过的时候还差点把人家的酒扫倒。
    “对不起啊对不起。”海葵说了一路的对不起,才把八爪扛出酒吧。
    酒吧的吧台上遗留着三只酒杯,一杯已经见了底,剩下的两杯连动都没有动过。舞台上唱歌的女郎走下台来,小蛇从她的帽檐底下爬到她的手腕上:“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