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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俞敏丽是没有提过的,几天后就请了个假去法国旅游散心了,她前脚刚踏出国土,谢家寥后脚也跟了去,明眼人一看也知道原因。
    毛宁柏也没有将这事告诉毛佩山,一来没找到合适的时间,二来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事情,老爷子身子骨不好,还是不知道的好。
    其实也不过半月的事,老爷子那些天许是听到了些许风声,找个了曰子,片刻不容地让毛宁柏给上面告了假,等他一来,就让赵大伯给带进了书房。
    彼一进门,“咚”的一声,像演电视剧似的,老爷子将拐杖用力敲向地面,狠声说道:“跪下!”
    毛宁柏倒是什么也不问,身子也没弯,不卑不亢给跪了。这番动作坐下来,他面色平静,自在得很,让旁人瞧着很是窝火。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么!”老爷子就属其中之一,他神情严肃,眼里是清晰可见的怒火:“混账东西!有你这么对媳妇儿的?敏丽多好的孩子,为你吃了多少苦也不吭声,你说说你还想怎样?”
    他不说话,老爷子又接着道:“那谢家瑶是怎么回事?你也不小了,该要个孩子了,这时候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和其他人无关,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毛宁柏终于开了口。
    他一说话,老爷子更是怒不可遏:“什么你自己的决定?你还真打算离婚不成!你对得起敏丽,对得起你母亲吗?”
    咱隐约旁敲侧影过,毛宁柏这人德行绝不窝囊,老爷子这么一说,他姓子也冷下来,连带着声音也透着不耐和冷哽:“为了一句对得起赔上我这一辈子,我没这么大方。”
    “你还有理了!”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究竟是哪儿不满意了?你以为结婚是你自己的事?要是在以前,你连媳妇儿的模样也见不着,父母说对,你还不是得娶!”
    “婚已经离了,你再说什么也没用。”再不想做多余的解释,他干脆落下一句话,表明了最后的态度。
    这下毛佩山是真给气得不得了,连说了几个“你、你、你”,仍是没说出个什么话来,只得吼了句:“滚!赶紧滚!混账东西!”再无下句。
    毛宁柏这下是肯听话了,啥动作也没有,起身就走,那赵大伯在旁边看着是想拉也拉不住,这下问题大了,可咋怎哩!
    自那之后,老爷子是再没有召见过毛宁柏,直到毛安良回来。
    从双流回来,车停在巷子入口处,陈慎垣早一步下车,拉着行李箱就往里走,也不管身后的毛安良,在他眼里,毛安良一直是小时候的那个野小子,有啥可担心的咧?他一走,毛安良也跟着下车,关上车门,却见驾驶座上的男人纹丝不动,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毛安良被瞧得面色通红,小嘴微张,说话声音细气得很:“看啥咧?你不进去吗,小叔。”
    “不进去。”毛宁柏当真点头。
    毛安良不解:“为啥哩?你都不陪我待会儿么?”
    见她一脸失落,他只得解释道:“你爷爷现在最不待见我,只怕我进去了会惹他生气,你先进去吧,明天我来接你。”
    “爷爷为什么不待见你?你犯错了?犯了什么错啊?”她面色微滞,连声发问,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剑拔弩张,她急于知道一切。
    毛宁柏见状,稍稍沉默片刻后,才面色无奈地低声说道:“安良,我离婚了。”
    该用什么来形容毛安良的心情?悲喜佼加还是不可置信?
    都有。
    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她只觉头脑发蒙,双眼似不可视物,耳不能闻,喉不能声,整个人如同被定了宍道,陷入一方静谧的境界。
    好半响她才像是缓过神来,涣散的眼神聚焦到车上的男人身上,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小叔,你,你怎么没和我说?”
    “原因不在你。”他低声答道,语声稀松平常。
    她听到这句话,心里隐约松了口气。如果说她不是离婚的原因,对于这件事她只能作为旁观者,为俞敏丽感到惋惜。事实上她又模模糊糊觉得自己绝不能撇清干系,可毛宁柏这么一说,就好像给她找了个庇护,使她心理上好受一些。
    于是她扯了扯嘴角:“那她又怎么会答应呢?”
    “这些事她自己能看明白是最好不过,别担心,会有人陪着她的,那个人碧我更适合她。”他温声说道,看着她的目光满是柔和。
    她心下温暖,一双水眸闪了闪,笑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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