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房间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寂,就像满头大汗、热情高涨的指挥家以一个极其潇洒的握拳手势结束了整场演奏,观众的掌声和喝彩却迟迟没有响起。我呆呆看着安珀,不能确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大概有点想笑,又惊慌的合不拢嘴,两种以上不能兼容的情绪糅杂在一张面孔上,整合成一个古怪而荒诞的扭曲笑颜。
“你怎么了?”她终于发现了不对,表情关切的看着我。
“我……”一瞬间所有感官都消失了,身t像被浸泡在一潭忽冷忽热的深水中,我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x1着,试图回忆起不算太久的以前,暗恋康斯坦丁时是什么心情,然后与现在的自己一一对b。可以确信的是我的确喜欢过他,尽管结局惨烈,当时十五岁的康斯坦丁在我记忆里依然闪闪发光,英俊可ai。但我也没法反驳nv友提出的质疑,不管是霸王龙还是莱缪尔,我似乎总ai在运动场上找男友……
不不不,那没什么稀奇的,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大多t格健壮,效力于校队是很正常的事,那只是个巧合而已。找出一条合理的解释,我终于安下心来。是的,一定是这样,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将一些可怕的猜测扔出脑海,我重新放松下来,一条倒进枕头里:“没什么。”
“好吧,假如你还不知道的话,我跟ai德华分手了。”看出我不想再就原来的话题继续深入,安珀选择了一个相对安全的领域——感情生活,“他在instagram上跟一个威尔士nv孩打的火热,被我抓了个正着。”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ai德华是谁:“嘿,你不也是他在instagram上泡到的吗?”
跟我这种保守派(?)nv孩不同,我的绝大多数朋友都不认为网恋或远距离恋ai是什么值得烦扰的问题,安珀交往过地理位置最远(同时也是交往时间最短)的男朋友远在格拉斯哥。某年的l敦万圣大游行上这两个家伙惊鸿一瞥,天雷地火,在度过了快乐的两天一夜后正式确认了关系。当然,一周后安珀就提出了分手,理由是‘老天,他的苏格兰口音浓重到每次开口我都错觉自己刚吹完两瓶威士忌’。
nv友脸上风云变se,我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很显然她还在气头上:“是的,所以祝贺我吧,现在我又回归单身了。上帝……最近真是没有一件事儿能让我顺心称意。”
“其实单身没什么不好的,”作为过来人(?),我很贴心的伸出手去,在她的膝盖上轻轻拍了两下,“我是说,难道你就没有过厌烦的时候吗?那些白痴的大脑里只有shangchuan,不管什么时候,一听到‘生理期’三个字,满嘴甜言蜜语立刻变成岩盐石块儿。”
“你和你的yan遇先生怎么样了?难道他也是那种满脑子shangchuan的蠢货?”安珀俏皮的努了努嘴,“我记得有人上次还信誓旦旦,说什么‘他可和那些白痴不一样’。”
“……他,额,他当然不是,他确实不一样。”没想到会引火烧身,我支吾了一会儿,冷汗涔涔的发现自己陷入了两难绝境——假如我决定撒谎,告诉她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事实是并没有),那我以后都不能再向她寻求任何感情方面的建议了,这可不是个好主意;但如果我承认说是的,他已经荣升成为我的男朋友了,以我和安珀的交情,我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不介绍他们认识,不能坐下来吃个饭,至少也该视频通个讯什么的。
又是一阵令人心慌的沉默,nv朋友不知想到了什么,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听着,我现在想到了一个非常疯狂的可能x……他就是艾瑞克,对吗?”lt;/div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