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梁崇手里,喜气洋洋地说:“喜欢我就送你。”
宁亦惟的执拗和大方会迷惑人。梁崇偶尔这么告诫自己。就像宁亦惟闭着眼,歪着头在梁崇车上装睡时,宁亦惟是无心的,他并不会知道梁崇靠近他,是想对他做什么。回想到傍晚的事,梁崇又开始反复地后悔,进餐厅时如果走慢一些,宁亦惟不至于抓空了没拉住他的手臂。
——梁崇感到自己从出生起至今的瞻前顾后都放到了名为“宁亦惟已解决问题”的彩池当中,有时一小时一开奖,有时三天一开,频率不低,但梁崇很可能永远不会中。
不过梁崇认为,如果宁亦惟这辈子真的有希望开到“喜欢某人”的奖项,那么某人应该很难会是别人。
因为宁亦惟会为给梁崇做礼物花这么多时间,宁亦惟最珍惜时间。
梁崇隔一小会儿就转一下发条,让音乐保持演奏,一面回忆着宁亦惟装睡时很紧张很机灵的模样,一面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和孔深丰周旋。
不久后,他休息室半掩着的门被人敲了敲,秘书在门外小心翼翼地问他:“梁先生,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
梁崇想了一会儿,等音乐声停了,他对女秘书说:“明天上午再帮我约一约孔教授,现在没事了,你回家吧。”
女秘书点头记下来,感激涕零地转身下班了。
d大教师宿舍四号楼502室之中,宁亦惟从小球理论所阐述的现象延伸开去,将近日来的困惑告诉了周子睿和彭哲非。
为了避免周子睿对梁崇先入为主的印象引起认识偏差,宁亦惟暂时隐去了梁崇的姓名,以“他”代称,着重说明了“以前靠近不会这样,最近靠近了心就砰砰跳”,并打算等一下再揭晓人物身份。
“亦惟,”周子睿一边听一边苦思冥想,在宁亦惟说了一半打断了他,chā话,“你说的,有,有一部分,我不太懂,不过,我要问你一,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装心,心脏起搏器?”
“没有。”宁亦惟烦恼地说。
若是装了,还可以有迹可循。
彭哲非在一旁看着他们,好像在思索什么未成形的理论。他虽然没表态,但听着宁亦惟和周子睿的对话,还是冲两个学弟摇了摇头,还叹了口气。
好像宁亦惟和周子睿什么都不懂一般。
“表,表哥,”周子睿说,“你为什么叹,叹气?”
“没什么。亦惟,你继续说。”
“别的也没什么了。哦对了,”宁亦惟又告诉他们,“他以前也经常跟我靠得很近,我都没觉得有什么,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一直是这样相处的。但就是最近,我经常一看到他心跳就变快,还会莫名其妙地紧张,就是要作报告前发现自己的幻灯片打不开时那种脑袋一热的紧张。”
“这么严重!”周子睿惊呼,“是什么时,时候有变化的?”
宁亦惟想了想,道:“我们在酒吧那次以后。”
周子睿拧着眉头,再次陷入沉思。
“你们以前靠得有多近?”彭哲非突然chā嘴。
宁亦惟回忆后,说:“如果他捏我的脸,或者揉我的头,我们就会靠得很近。”
“大姐姐啊!”彭哲非忍不住羡慕地感叹,还上下打量宁亦惟一番,像在给宁亦惟的外形打分。
“不是大姐姐,他是男的。”宁亦惟未有察觉地摆摆手。
彭哲非大惊:“什么?搅……”
面对宁亦惟质朴而天真的眼神,一个“基”字在彭哲非嘴边转了几圈,缓缓吞了回去。
“梁崇?”周子睿倒是一下子猜到了。
宁亦惟刚想承认,彭哲非在一旁满脸疑惑地问周子睿:“谁?”
周子睿看了宁亦惟一眼,说:“梁崇啊。”
彭哲非顿了顿,跟周子睿确认:“你说的梁崇是我想的那个梁崇吗?给老孔捐实验室那个?”
“是他,”宁亦惟看向彭哲非,“怎么了?”
彭哲非皱起了眉头,表情变得迟疑起来,像有很多话和很多疑问,但一个字都不敢轻易吐露。
“哥?”周子睿伸手推了他一下,问,“你认识梁崇?”
“别吵, ”彭哲非把周子睿手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