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被坑。
“愿者上钩,”展令君继续在应用里做设置,“这也算是会所的一笔进项。”
“……”说好的医者父母心呢?萧绡不知道说什么好。
诊疗结束,萧绡心情轻快地起身告辞。展令君跟着站起身,取下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准备跟她一起离开。
“留步,不用送了。”萧绡连忙摆手。
“我下班,”展令君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如果你是vip,我倒是可以顺路送你回家,不过你是普通卡,并不享有这个待遇。所以,不必紧张。”
萧绡:“……”刚刚升起的一点感激,哗啦啦碎了满地,这人真是太不可爱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对于繁华的帝都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无比热闹。
“你的心理状态还不错。通常得这个病的人都会陷入短暂的抑郁期,但你并没有,所以我没有要求心理治疗师协助。”走到会所的大门前,展令君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是么?”被教育了一个小时,这还是萧绡听到的第一句表扬,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也不这样,生病之后才大彻大悟的。”
在医院那充满了消du水味的病房里,慈眉善目的主治医师将“激素风险告知书”递给她,“已经确诊是狼疮了,只有激素可以救你,这个病通常需要终身服yào。你很幸运,发现得早,如果能恢复好,三五年也许可以停yào。”
萧绡结果那张告知书,对于激素可能引起的所有副作用都详细地写在上面,需要病人或者家属签字,“我爸爸呢?”
住院这么大的事,瞒不住家里,萧绡的父亲从千里之外赶过来照顾他,这几天的缴费、取yào都是爸爸在做,怎么告知书这么重要的事情却没让爸爸签字呢?
“你爸爸不肯签。”医生有些无奈,这样的家属他见得多了,也很理解。
萧绡楞了一下,明白过来,对着医生歉然一笑,毫不犹疑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副作用什么的现在已经顾不得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等医生走了,萧绡趿上鞋走出去,发现父亲就坐在走廊的临时病床上,低着头不说话。五十多岁的汉子,顶天立地像山一样的爸爸,正用手心偷偷地擦眼泪。
原本也想哭的萧绡,看到这一幕,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哭。
萧绡走到父亲身边坐下,也不看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蛛网一样的红斑爬满了小臂,有些可怖,“医生说我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别人得这个病要吃一辈子的yào,我只要吃三五年就能好。停yào,在医学上就是治愈了。而且你看,我什么也没伤到,除了吃yào跟正常人也没有区别。”
这样劝说着父亲,萧绡自己也想开了。过去的种种,什么感情不顺、工作压力、同事欺压,在生死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一定是运气太好,才能在这么重的病里全身而退。
“活着就好,我感谢老天让我活着的每一天,没把我收走,我就得开开心心的活,哪怕变成丑八怪,我也可以做个开心的丑八怪。”萧绡捧起自己的脸,挤了个小鸡嘴,肥大的脸丑丑的,看起来分外好笑。
展令君静静地看着她,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见展令君半天不说话,萧绡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因为在展先生面前已经形象尽毁,她便下意识地放松了下来,实在不该。“抱歉,说得多了。”
东隅路上的路灯亮起来,照在展令君的脸上,黄色暖光,让那冷白的轮廓变得柔和起来。漆黑的眸子染上了细碎的光,让萧绡产生了他在笑的错觉。
“慢走。”展令君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去开车了。
“……”萧绡咂咂嘴,果然是错觉吧。
这会儿路上已经不堵了,忙活一天,萧绡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挤地铁,晃晃悠悠走到路口,准备打车回去。
东隅路要说也在市中心,但这一代是老城区改造的,路比较狭窄,还是单行道,出租车基本上不愿意过来。在路口站了许久,也没见一辆空车,萧绡揉揉酸疼的小腿,认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