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事,陆毓生早就在这里哭的稀里哗啦,哪里还有心情守在她的病房里。
现在到处都在疯传莫云舟死了。
就连云晟集团的股价下跌得剧烈,光是要稳定股价就着实需要一番功夫了。
云晟集团作为大型跨国集团,他们的公关部门应该是拥有强大的执行力的,像这样的消息,按道理应该早就被封锁了,怎么可能还在网上漫天传播,除非有幕后推手。
这样一想,她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场以车祸为形式的谋杀,目的就是打击云晟集团的股价,挫伤它对梅沙仓的竞争力。
而且卡车司机明摆着是如果条件允许,真的会撞死他们……假如莫云舟死了,云晟集团就要更换中国分部的ceo,这样的人事变动,是无力再去争夺梅沙仓了。
想到这里,宁韵然一身冷汗再度冒起来,心脏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那么谋划者是谁?
是顾长铭和赵婳栩吗?
还是他们背后的秦耀?
这一次没有成功,他们会不会还要动手?
莫云舟……莫云舟……
一念起这个名字,宁韵然的惶恐便成倍的递增。
她已经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她的养父母,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独立……但从那一次在画廊里莫云舟对她表白之后,她每一次看着他的背影,都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会等她。
等一切过去,等尘埃落定,给她一个风平浪静。
可是今天,她忽然觉得她会失去这种被等待的希望了。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将宁韵然的心脏高高托起。
她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背着走廊的光,走了进来。
只是一道轮廓而已,宁韵然的眼眶模糊了起来。
当他走近,宁韵然看见他骨折的手臂,他肩膀上,颈上的绷带,还有他脸颊上被划伤的伤口,每一处都让宁韵然跟着发疼,眼泪控制不住掉落下来。
站在一旁的陆毓生默默走到了病房门口,将门带上了。
当莫云舟侧过身,在她的床边坐下,宁韵然很想问他去哪里了,痛不痛,可是嘴唇动了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莫云舟伸出左手,抹开她脸颊上的眼泪,还是用他一贯平和而温润的声音说:“毓生对我说,你以为我死了,要从这里跳下去为我殉情。”
宁韵然侧过脸,避开莫云舟的手。
“神经病。”
好想把你推出去,推离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推到我看不见却知道你可以很安全的地方去。
“我也觉得他神经病,这才二楼,你跳下去也死不了。”莫云舟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难道说他就丝毫没有为死亡的来临而惶恐不安过?
“宁韵然,你喜不喜欢我?”他再度问出口这个问题,声音很轻,像是对着她的心脏呵出一口气息。
全部的思考都被那句话带走,宁韵然的嘴唇才微微张开,莫云舟便倾向她,眼看着他就又要吻上来,宁韵然立刻抬起手来挡住自己。
莫云舟顿在那里,看着她。
她所有的情绪,他都了若指掌。
宁韵然不敢继续去看他的眼睛,莫云舟却勾着唇角,直接吻在她的手上。
轻轻地一下,宁韵然的世界也跟着颤动。
接着又是第二下,他闭上眼睛,停留了很久,宁韵然有一种错觉,他吻到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嘴唇。
他又吻了她第三下。
坏心眼地直接在她的手上咬了一下。
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那样的眼神,勾着她的心尖,让她坐立难安。
“好吧,你好好休息。”
莫云舟直起了背脊,感觉到他的气息退离出她的世界。
刚才还满溢到快要裂开一般的心脏,此刻却骤然空落下来。
就在宁韵然放下手的那一瞬,莫云舟骤然低下身来,一切快到让她反应不过来。
就像一颗小小的石子猝不及防落入水面,却掀起滔天骇浪,将她淹没。
在她试图闪避的那一刻,他强势地含吻了上来,没有所谓的教养,没有外人看到的风度,带着不可逆转的力度,掠夺了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