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来看见“蕴思臻语”四个字已经被换成“云深”二字的时候,有点感慨。
“不知道江婕现在混的怎么样了?”
还会记得寄画展邀请函给她,应该混的很好。
“你知道为什么画廊的名字会叫‘云深'吗?”
带着磁xing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
宁韵然一侧过脸,就发现莫云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
强压下倒抽气的冲动,宁韵然平静地说:“因为是云晟集团买下了它……所以叫‘云深’?”
这家伙是猫吗?
走路都没有声音!
而且就在画廊的门口,靠我那么近干什么!
会被误会的好吧?
……不过莫云舟应该很喜欢别人“误会”他们很亲近吧。
“云中行舟,莫问深处。不记得了,你说的。”
话音落下,莫云舟就从宁韵然的身侧走了过去。
宁韵然还没来得及在大脑中分辨出他说的那句话,莫云舟的背影也消失在了画展的宾客之中。
其实现在的她何尝不是云中行舟呢?
但愿没有山穷水尽时。
她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也走了进去。
大概是被云晟集团收购了,虽然还是那个画廊,但画展的规格完全不能和从前相比。
每一幅画的展出位置都被精细设计过,不仅仅是在视觉转移的中心,排布上更加顺应心情的起伏。
和高峻举办的画展上受邀宾客一半以上都是商界名流不同,这场画展邀请更多的是书画界著名的收藏家,有名的媒体,评论家以及全国各地美院的教授。
这是一场纯粹的艺术jiāo流。
宁韵然很清楚,这样的画展,能为江淮赢得最为纯粹的口碑,也能让他的画成为经典。
当宁韵然站在那幅由高布lun先生借给画廊展出的《褪色》时,心中百感jiāo集。
这时候,有个轮椅被推到了她的身边,轮椅上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穿着西装,头上戴着黑色毛线帽子的年轻男人。他凝视着宁韵然的背影很久。
以一种平和却又虔诚的姿态。
“我听说你一直很喜欢这一幅《褪色》,而且也是你将它卖给了十分欣赏它的高布lun先生的手上。”
宁韵然愣在那里,她看着对方平静而透彻的眼睛,立刻就明白了对方是谁。
“我很高兴能够见到你,江淮老师。”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为我策划了这场画展的宁韵然小姐。你是我的伯乐。”
有时候不需要太多的言语,眼神就能看出来彼此之间的尊重和理解。
“江淮老师,我和你之间应该不能算是伯乐与千里马。”
“那算什么?”
江淮比宁韵然想象的要更加豁达。
“高山流水遇知音。”
“对!高山流水遇知音!我真的很庆幸在我的时间用完之前,能见到你。这也是莫先生许诺为我办画展的时候,最吸引我的原因。”
“莫云舟?”
“是的,莫先生。”
江淮见到宁韵然似乎有了很多的倾吐yu。他告诉了许多从莫云舟那里听来的关于宁韵然的事情。
包括所有宁韵然在画廊的糗事,还有她画的莫云舟的素描。
“他还把我的素描给你看了?”
宁韵然真想把自己的脸捂起来,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啊!
“嗯。你画的很美。当时我不知道替莫先生画画的人是谁,我只是觉得画他的人心里面一定很在乎他。”
宁韵然的心脏一紧,仿佛有什么秘密要被发现一般竭力遮掩了起来。
“哈哈哈,我当然在乎他了。那个时候他是我老板,我的薪水还要靠他给呢!”
“你的线条很柔和,就像你看着他的时候的心境一样。”
“什么心境啊?”宁韵然觉得这样一本正经的江淮真的很可爱。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
宁韵然愣在那里。
江淮了然地笑着,看着她。
“才……才没有呢!我那个时候画他就是为了挣一张五十块钱的零花钱!还没喜欢上他呢!”宁韵然急着辩驳。
“那个时候是‘还没喜欢上他’,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