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媛握着水杯,目光一次又一次落在顾阑珊脸上。
咬着粉唇问:“太晚了,我今天能在这里过夜吗?”
陆随然微顿,“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
秦媛直接拒绝,很受伤的看着他,“为什么她可以留下,我就不能?”
男人面上没什么表情。
陆随然鲜少有这样说不上的感觉。
或许是转角时,女人第一时间捂着他的眼睛问的那句“疼不疼?”,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也可能是单纯的精神洁癖。
不能忍受自己碰过的东西被别的男人弄脏。
“是不是我不回来,你就不打算告诉我nǎinǎi催你结婚?明明你那么喜欢我,为什么就不能因为我是个女人而爱上我呢?为什么我就只能是妹妹?””
秦媛真是被刺激狠了。
走向他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露出姣好的风光。
“媛媛。”
陆随然伸手制止她的动作,声音低沉,“别闹了。”
秦媛扑进他怀里,哭的伤心yu绝。
他把她的衣服一件件套回去,“别乱想。”
秦媛哭的梨花带雨,“难道随然哥宁愿和一个讨厌的女人结婚,也不愿意试着接受我吗?”
秦媛绝望而悲伤的看着他,“反正你都不喜欢她们,为什么不能、不能和稍稍有点喜欢的我过一生呢?”
陆随然敛眸,低头吻了吻顾阑珊的唇,“我并不讨厌好看的女人。”
他永远知道怎么用最简洁的话拒绝她的爱意。
秦媛哭着跑出去。
陆随然揉了揉眉心,没去追。
打了个电话,“送媛媛回去。”
然后上楼。
顾阑珊睁眼,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伸手把他脱下的西装外套抱在怀里。
就这样睡着了。
迷迷糊糊里,看见多年前那个寒冷的冬天。
饱受病痛折磨的顾茗还在,她也还是那个卷缩着在楼梯口压抑哭声的少女。
“谁教你这样哭的?”
那个人灭掉了手里的烟,从斑驳的楼梯转角缓缓走下。
可能是那天的雪太大,窗外雪色茫茫,她抬头的那一眼,年轻俊美的男人逆着耀眼的白光,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
只是天神看不见。
白纱布覆住他的眼睛,他慢慢摩挲着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哭能解决什么?这世界对你不公平,还是让快死的人好起来?更何况,你连好好哭都不会。”
少女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哭到失声。
他纠正的du舌又认真,“这么压着是想憋死别人还是憋死自己?”
那时满是江南山水温柔的少女仰头看他,“你、你可以说声喜欢我吗?”
男人微怔,“为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和我妈妈说,是因为有人喜欢我,太开心了才哭的,嗯、他们都不喜欢我、不让我回家,因为……”
少女近乎语无lun次。
“好的。”
俊美的男人摸了摸她的长发,“今天以前我不喜欢南城,现在开始喜欢了。”
十五岁的顾阑珊生平第一次放声大哭。
无可救yào得爱上那年二十一岁的陆随然。 “二哥。”
霍子航边按门铃便问,“女二号到底怎么说啊?媛媛昨天忽然给我打电话问这事……”
门刚一打开。
霍少的话就顿住了。
霍子航往里看了一眼,确认变态到把整层都打通成一间的也只有陆随然那一个。
两眼放光的问:“顾小姐这是?”
顾阑珊一把关上门。
猛地意识到自己还在陆随然的别墅里。
顾阑珊抓了一把头发,把怀里的西装外套放到沙发上。
然后重新打开门,笑的风情万种,“霍少早。”
“早早早!”
霍子航头次看到陆随然这里出现女人,脑门上就差写上了八卦两个字,理所当然的问:“我二哥起了吗?”
顾阑珊往外走,“不知道。”
霍子航秒懂,跟着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