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盛豆浆?还是喝牛nǎi?”
“牛nǎi就好。”霍星叶接过一盒纯牛nǎi揣兜里,一边蹲地系鞋带一边望着楚珣慢条斯理地戴表,百达翡丽铂金经典款棕皮表带覆在他白净的腕上,入扣,“咔哒”,她绑鞋带的双手蓦地收紧。
楚珣核对好包里装备无误,给杨姨道别:“我下午回来。”
杨姨“好”刚回完,霍星叶起身挑了个小笼包衔嘴里,匆匆把画具整理好背肩上:“杨姨我也走了,下午回来。”
她话音一落,前面的楚珣加快步伐,霍星叶也不恼,小跑着就追了上去,留下杨姨“进山小心”说了一半。
望着一前一后渐远的身影,杨姨左手摸摸大黄的耳朵,右手撸撸大喵毛茸茸的头,悠闲地自责:“糟了……我忘记给阿珣装雨衣了,只装了星叶一个人的……你们说,要是他们晚上回来突然下个雨什么的,阿珣会怪我吗?”
大黄:“嗷嗷嗷。”
大喵:“喵喵喵。”
“嗯,”杨姨笑眯眯地点头,“我也觉得不会。”
————
城市夏天常年被热岛效应统治成冰箱外的发热机,山里的夏天便有点像冰箱里的老冰棍,尤其是早晨。
清透,凉甜。
山间小路泥泞,参差翠色中时不时有一两簇点缀的小花,以狗尾巴草、益母草为代表的糙汉军团排成队形,守卫着这些相对脆弱的美好。
各式各样的鸟儿在林间约歌,楚珣快步穿过茂密的丛林,来到一处空旷的制高地。
霍星叶踩了满后跟的泥巴,跟得一口气差点呼不上来,站在原地叉腰直喘:“刚刚那小平台不是挺多花吗?含苞待放的,取景取标本都很漂亮啊,你怎么走到这儿来——”
她剩下的话还没说完,统统卡在了喉咙——
两人脚下是幽深的山谷,曙色织染的云海好像触手可及。橙黄的旭日在云朵和朝霞间若隐若现。一阵微风吹过,那轮太阳在暗涌的灰白里不断挣扎、升腾、酝酿,最后,倏一下冲破禁锢,霞光骤洒,云端如入火海,金黄红橙灼灼滚动,亮色惊人!
霍星叶去过的地方很多,看过的日出也很多。
峨眉山的,三亚的,地中海的,尼日尼亚大瀑布……甚至是塔克拉玛干沙漠。大多数时候是慕名而去。和朋友,和家人,在熬夜打牌或者玩游戏后的一大早被提溜起来。导游举着高音喇叭背诵相应名人的文章,亲友扬着手机赶紧凹造型拍照发动态,她一般站在一旁半眯着眼打哈欠,百无聊赖。
太阳是美的,景色也磅礴,可那样的日出看着,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霍星叶望着一米远蹲在朝晖里的男人,望着他周围洒落成形的柔和暗影,心跳忽地,快了一拍——“艳”和“惊艳”差一个“惊”,是不是所有不期而遇,都是命中注定的美好?
“谢谢你。”霍星叶轻轻走到他的身后,白皙的小脸一片绯红。她戳了戳他的肩,柔声重复:“谢谢你带我看日出……日出很美,我,很喜欢。”
楚珣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抬头,眼里满是不解:“日出?”
一把打开刀刃的瑞士军刀搁在他脚边,他左手指尖沾有些许湿润的泥土,右手握着一株根须才见天日的黄色小花。霍星叶买过dior这款限量香水,认得这株植物叫茶兰。
嗯,他刚刚才挖的。
:)
只觉得胸口被某人闷闷伺候了一圈,霍星叶薄唇却勾得愈发dàng漾:“别这样看我……”
“我会……”她眨眨眼,轻声道,“想吻你……”
楚珣“嗤”地冷笑,还没来得及出口反驳,只见霍星叶飞快用食指抹了一把自己唇上的口红,倏地点在他淡色的薄唇上。
mac sweet sakura色调如同名字,活泼的樱花粉伴着香甜果味凌乱而落,反差动人。
楚珣怔忪,霍星叶得意地笑。
片刻后,楚珣缓缓起身,凝视着她的脸,认真又不容置疑地低声道:“闭上眼。”
霍星叶笑意一滞:“你说什么?”
“不是想吻我?”楚珣勾了勾被涂乱的薄唇,略哑的声线带着蛊惑之意越靠越近,“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