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看,在所有皇子中,先帝还是最中意你的。为了成为合格的储君,你吃了多少苦,没有人知道。你只是希望你的父皇能认可你,不再把你当成后备的人选。
“可你清楚地知道,一旦大皇子消除痼疾,你将永远陷入黑暗里。一个从小被当作储君培养的王爷将会是太子最大的隐患,先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大皇子死后,先帝终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身上。从那时候起,我就没有放下过要找你报仇的念头,可天意弄人……你真的太坏了……你让我一生都活在对你的亏欠中……”
顾不上眼泪翻滚,夏青溪拿起墓前的酒壶直接喝了起来。
往事如烟,勾起了她内心最柔软的情感。
“那个时候的柒星阁还是先帝手里一把得力的长剑,可他却给了十九。就因为荣太妃跟他说当年十九和大皇子两人对换了。
“这个年代久远的的谎言,已无从查起,特别是当先帝看到十九脚上的祥云时,他信以为真。那个曾将幻想过无数次的一统天下的梦想又出现在他眼前。他很欣慰,将要实现它的是自己的子孙。
“所以,你不必苛责自己,真的不是你不够好,你所付出的努力已经让你成为优秀的帝王了,虽然先帝再一次让你处在后备的位置上。
“没有人知道你的害怕与不甘,所以你一定要从十九手里拿到柒星阁,可你不该让两国交战,只为一己私欲使无数生灵涂炭,你真的错了。
“你说,我跟世上的任何妇人都不一样,我哪有什么不一样呢?我不过一直把你看作普通人,各中少了些功利罢了。不似其他妃嫔,或主动或被动地背负着个人或家族的荣辱,这也使得她们一旦得知你因作为后备可能永远不见天日时,一定会对你避之不及。
“所以,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只是恰好遇到了十九,他给了我想要的所有,所以我可以不功利。
“愿来生,你不要再如此辛苦,一声只为自己而活……”
夏青溪将酒壶里剩余的酒一股脑儿都倒在了嘴里,晶莹的酒滴从白皙的脖颈滑落下来迅速消失在衣领里。
树梢上的苍鹭猛地冲入云霄,嘶鸣阵阵,孤寂响彻了整个陵园。
属于夜桀的玥国和时代已然过去。
……
……
自从夏青溪从陵园大醉回来,夜川已经三日没有上朝了。
追云殿里,二人正僵持着。
夏青溪沉不住气一个箭步上前勾起他的下巴言语轻佻:“你在想什么,嗯?”
“……”
“坦白从宽。”
“我在想,要不要现在让着你,一会儿……再让你求饶。”
夏青溪双颊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而他却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柔声道:“或者……你让我求饶……”
她双手推开他,埋怨着:“十九,你都三日未上朝了,我……我都成祸国殃民的妲己了!”
谁知他手上一用力将她搂得更紧了:“我连年征战,好不容易得了个太平,再加上皇帝这个活儿是个苦差事,一年到头没有休沐,我就是想休息几天。再说了,当时皇后大人可是批准同意了的。”
“可我累啊!好不容易休沐你就不能干点别的?”
夜川将她的衣领一拉低头啃嘬了起来:“可我就喜欢干这个啊。”
“白……白日宣淫,可不是明君……”
“那就做昏君好了。”
“夜、十、九……”
“嗯……”
“我要给你纳妃!”
他嘴上一用力,“你敢……”
……
……
————全书完————
番外:星冉哥哥
“盈歌姨妈,盈歌姨妈……”伴着奶声奶气的呼唤,一张稚嫩灵动的脸从门后探进来。
盈歌放下手里的针线,走过去蹲下细心为眼前这个小姑娘摘掉头上的枯枝落叶:“公主真是折煞奴婢了,以后快别这么叫了。”
小姑娘不过六七岁年纪,性子倒是倔强:“本公主偏不!母后都说了,你是清河公主,是母后的义妹,你就是本公主的姨妈!”
盈歌无奈摇头,“公主今天是不是又淘气了,若被皇后知道你又去爬树定得罚你三日不许吃庄生梦。”
小姑娘却不以为然,撇撇嘴:“盈歌姨妈最好了,肯对不会告诉母后的,再说了,就算她知道了,觉非舅舅那么疼我,一定会偷偷做给我吃的!”
“是吗?”背后一个声音传来。
“当然!”小姑娘洋洋得意。
等等!这声音……
“母后?!您……您怎么来了,呵,呵呵……”小姑娘顿时变了脸色,“母后,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就,就先走了哈!”舌头一吐,一溜烟跑就没了踪影。
夏青溪瞅了一眼盈歌背在后面的手叹了口气,“不用藏了,我都看见了!”
盈歌低头一笑,将藏在身后的那套娇小玲珑的衣衫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你们……你们都惯着她好了!”夏青溪气不打一处来,“十九、二哥、觉非、还有你……你们,你们都是好人,全世界就我一个坏人。你看看,你看看……”
夏青溪上前就将她的衣柜打开了:“你看看,半个衣柜都藏着她的衣裙,每次弄坏了衣衫怕挨骂就跑你这里换新的,然后再有恃无恐地出去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