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将自己的疑问说明,谁知却招来了夜桀的嫌弃:“蠢材!你要是能明白就奇了怪了!”
周玉办事虽然激灵老练,但他毕竟是个太监,一个太监怎么能懂少女的心思呢?
想起那日夏青溪有些落寞地说无人能懂她,夜桀的心又跟着揪了一下。
甩了周玉一个脸色后夜桀迫不及待地上了前面的那顶撵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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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雍皇宫。
使臣刚一出牢房,就赶紧将退让四十六座城池的消息用鹰隼传了出去。
这是个伟大的胜利。
不费一兵一卒就攫取了如此巨大的硕果,使臣的心情是激动的,激动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两国谈好了条件,接下来就是交接城池的工作,西雍军从最东端的城池开始依次撤兵。
……
玥国皇宫。
水坎斜卧在宫内偏远处一座宫殿的屋顶上,她悠闲地从腰上挂着的布袋里掏出盐焗花生来,一粒粒剥着。
火离匍匐在她的身旁,眼睛盯着远处透亮的灯火,一副时刻准备杀敌的模样。
“哎呀,火离你累不累,搞得那么紧张!不就是逃离个皇宫嘛,多大点事!”
水坎将剥好的花生放在手里,双手轻轻一搓,红色的薄皮就退了下来,她心无旁骛地噘起嘴巴一吹,一把白白胖胖的花生仁就弄好了。
剥花生可比接应夏青溪出宫重要多了!
水坎一粒粒抛进嘴里,闭上眼睛享受着花生仁带来的唇齿留香。
太后寝宫内灯火通明,夜桀和夏青溪到后,一番礼仪过后落了座。
宴席开始,一众宫女依次上菜上酒。
此次宴会饮的是梦浮生。
夏青溪恍惚间又回到了第一次在宫里参加宴会的那晚,夜桀温柔的目光在心里再次涌现。
这仿佛也是他想要的效果。
所以在敬过太后之后便执杯对夏青溪道:“贵妃,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宫里吗?朕当时将自己的梦浮生赠予你,岁月荏苒,可还能回味当时的酒香?”
夏青溪听罢赶紧举杯:“陛下的恩泽绵延流长,臣妾一直铭记在心,这梦浮生,一直香醇无比。”
她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敬了酒,掩袖而饮。
又是一番按照辈分、职位的相互敬酒,过程庄重又乏味。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预想好的表情,谨慎而小心。
比起眼前的情形,夏青溪还是喜欢在院子里圈一堆篝火,几个人围火而坐,痛快吃着肉串痛快饮酒,不必担心醉酒也不必担心说错话,将礼节身份统统都抛开。
那才是一个畅快淋漓!
在座的人里面,有一个穿着华贵与夏青溪年龄相仿的姑娘,丹凤双眼,樱唇粉面,极为清秀。
一番礼节过后,她便开始活跃了起来,不停说着笑话趣事,将圣母皇太后逗得前仰后合。
“真是个开心果子,等让钦天监查了日子就赶紧入宫来,也好陪在哀家身边,让哀家乐呵乐呵。”
太后说着便歪头瞄了一眼夜桀:“夏家的姑娘到底有什么好?冷宫里一个皇后不算,这又来了个贵妃,这些粗鄙陋质的人怎么能跟我灵儿比?”
林灵儿是太后胞妹的长女,是夜桀的表妹,从小便随着母亲来宫里走动,颇得太后的喜欢,小小年纪就得了彩妍郡主的封号。
不等夜桀回话,灵儿便起身到中央行了一礼:“多谢太后夸奖,灵儿聪慧呀那都是您教导的好!”
这一句话又令太后倍感欣慰,脸上的笑容止不住。
“太后仁慈,将置办宫宴省下的银两捐给前线将士,您就是我们小辈的榜样。虽然今日寿宴没有安排歌舞丝乐,但毕竟是您的大寿,不如就由灵儿献舞来助助兴吧!”
灵儿听太后将夏家的姑娘贬得一文不值,心里越发想在夜桀面前表现一番。
次话一出,太后连声叫好,忙命她下去准备。
等灵儿一走,太后又开始了对夜桀的唠叨:“你当初不愿立灵儿为后,哀家知道你有自己的考量,但如今已不再需要夏家了,你还要灵儿等到什么时候?”
若没有遇到夏青溪,对夜桀来说,皇后之位谁来坐都无所谓,既然太后喜欢灵儿,封她为后讨个太后的欢心也不是不可以。
但现在不行了。
他的心里早已有了皇后的人选。
夜桀正色道:“劳烦母亲挂怀,皇后之位朕心里已有了人选。”
“你还要立夏家女为后?”太后微怒,瞪他一眼索性侧过身去生着闷气。
“是。”夜桀没有犹豫,笃定道。
“她到底有什么好?灵儿哪里比不上她?”太后似乎也上来了火气。
如今夏疏浅被打入冷宫,夜桀也坐稳了帝位,她本以为皇后之位非灵儿莫属。谁知现在他竟公然忤逆自己。
一想到这太后不觉悲从中来:“儿子长大了,不再将母亲放在眼里了,身边的狐媚子换了一个又一个,这是要气死哀家呀!”
太后捶胸顿足,时不时拿帕子揩一下眼角,一脸怨怒无处发泄。
“母亲言重了,儿子选皇后不看样貌家世,只看才学品质,贵妃博古通今,才学冠绝,又在军事兵器上颇有造诣,若得她为后,乃我大玥的福气!”
这话倒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