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三郎被她一拽,也跟着附和了起来:“懂得,懂得!”
“嗯,既然你们都懂得,那以后在这宫里一定要守口如瓶。”
夜桀登基后将自己的母妃丽贵妃奉为圣母皇太后,而皇后云氏则为母后皇太后。下月初一便是圣母皇太后的寿辰。
望了一眼跪在地上只会磕头的二人,夏青溪又道:“下个月初一,太后做寿,人多马杂,到时候我们利用混乱一起逃走。”
“啊?这么快啊……”夏三郎一听要走,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薛姨娘急忙表态:“是是!我们都听贵妃娘娘的安排。”
“母亲,可我还没待够呢!”夏三郎歪头抱怨了一句,吓到薛姨娘不停地拽他的袖子,拼命朝他使眼色。
“娘娘放心,我们一定提前安排好,不给娘娘添麻烦。”薛姨娘再三保证。
夏青溪终于满意地笑了,临走时还不忘嘱咐道:“若我脱身,陛下定会以你二人性命相要挟,在府里的时候你们是知道的,我们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若此次不走,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一听到“死”字,夏三郎也精神了几分,变得严谨了起来。二人再三保证了不会将计划告诉他人后,夏青溪才满意地离开。
她前脚刚一走,夏三郎就开始抱怨:“母亲,我们刚在宫里享了没几天的福,怎么这么着急就要走?”
“她说得不无道理。”薛姨娘沉思片刻,如果当了人质,凭他们那点浅薄的情分,甚至毫无半点情分,她怎么会顾及自己的生死呢?
所以她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要一起逃走,逃出去吧,出去了说不定还有条活路。
“三郎莫急,她若要害我们早就动手了,毕竟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她何苦费那个心思?我们就姑且信她一回吧!”
薛姨娘试图将儿子说服,可他的眼里只有整日围着他转的娇俏小娘。
在夏青溪走后,周玉又来拜会了他们母子,就像说好的一般,又是一个前脚一个后脚。
“总管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吩咐?”
这次夏三郎倒是活泛了不少,见了周玉也没有第一次那么怕了,反而还觉得他亲切了不少。
“贵妃娘娘与三郎真是兄妹情深,昨个娘娘还特意嘱咐洒家,将今年新开封的猴儿酿给三郎送来呢。”
“什么情深,都是假的,再过不久……”夏三郎想起夏青溪着急离开的情景。
这里有锦衣玉食,有娇娘软榻,他才舍不得呢,于是张口就想抱怨,谁知母亲却打断了他,迎着周玉一脸堆笑:
“我们母子与贵妃娘娘自在府里的时候就相亲相爱,情谊深厚,如今娘娘位及贵妃承沐陛下恩泽还想着我们,真是重情重义之人。”
薛姨娘一面回忆一面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周玉也不住跟着点头,随后一摆手,身后几名小太监捧着酒坛靠了过来。
一看有酒,夏三郎有些抑制不住口水了,何况这酒还是宫里特制的猴儿酿呢!
他迫不及待打开一坛,浓郁的酒香瞬间溢满了屋子。闭上眼贪婪地吸了一口气后,终于忍不住抱起坛子畅饮了起来。
“好酒!哈哈哈哈……真是好酒啊!宫里酿制的就是不一样!”说完又咕咚咕咚豪饮不止。
眼看半坛酒下肚,薛姨娘急忙上前来阻止。
周玉却笑道:“洒家就喜欢三郎这豪爽的性子,跟这宫里的人啊,就是不一样!以后洒家要经常来这里走走,省的身边净是些乌烟瘴气的人!”
此时夏三郎已是半醉微醺,一听这话再也憋不住了,他拉着周玉的胳膊打了一个酒嗝:“周总管,我也……我也觉得您倍感亲切,但是……日后怕相交的时候不长了!不瞒您说,我们呀……就快要走了,就在……”
薛姨娘见状赶紧上前阻拦,谁知捧着酒坛的小太监齐齐围过来将坛子递给了她:“贵妃娘娘特意吩咐赏赐给三郎的,您快收下吧!”
他们围成一个半弧形将她罩在里面,透过缝隙她看到周玉扶住了儿子,正拍着他的后背问道:“就在哪一天呢?”
夏三郎突然想起了夏青溪的话,若她脱身,他们母子就会成为人质,既然如此,若大家都在宫里,都不得脱身,岂不是就一辈子留在这了!
到时候荣华富贵就会跟随自己一辈子,还有那些娇媚缠人的小娘,也可日日厮守。
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打定了主意后,他抓紧周玉的胳膊,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我们要在太后大寿那日趁乱离开。贵妃娘娘再三嘱托我不要告诉别人……”
听到他将计划透露出来后,薛姨娘气的捶胸顿足,不停地摇头叹息。
“贵妃娘娘与三郎情谊深厚真是令人感动啊,等哪日洒家得了空,定要再来同三郎叙叙家常。”周玉拍了拍他拉住自己胳膊的手。肥硕的肉感令周玉微皱了一下眉头。
望着开坛痛饮的夏三郎和一旁不住地捶打着他泣不成声的薛姨娘,周玉扬了扬拂尘,挺直了腰杆,慢条斯理地出了门。
……
……
夜桀正在南书阁里焦头烂额,西南的德县离国都甚远,哪怕此时已经在调集兵力,将士到达最快也得十日后了,仅凭西南各县守城的寥寥人马,如何是十万大军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