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堂之上还有一件更令人头痛的事情——封后纳妃,拓展后宫。
高官贵胄都瞅准了这个机会,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把自家的女儿塞到王君身边,以巩固权势,谋求利益。
国无嗣则动摇根基啊!
她不是不懂。
可是,让她跟妇人生孩子,呵呵……
不做皇帝了,做帝姬可好?如若不然,整日被大臣们逼婚也会将人逼疯。况且夜川在宫里向来肆无忌惮,王君好龙阳之说也不胫而走。
这个情形有些似曾相识,她想起了在荆州的时候,英明神武的晋王也是被传的神乎其神,如今在军中,特别是锦荣、姜携都坚信晋王有着特殊癖好。
“唉……黄帝不好当啊!”她叹了口气,仰天长啸。
“那就把主子收了,让他来当不就好了!”水坎进门向来是不用手的,哪怕是在宫里,哪怕进的是王君的门。
夏青溪也想过这个问题,她不适合做皇帝,别的不说,光这性别总不能瞒一辈子吧,一想到他们那副催婚的嘴脸,脑子里就一抽一抽的。
她转头看着正在批奏章的夜川,眉头拧得能夹住笔了。
“夜十九,你说怎样才能名正言顺地将王君之位让给你呢?做皇帝太辛苦,我都没时间吃喝玩乐了!”
夜川停下手里的笔冷哼一声,“自从我来了,你就没有碰过奏疏,朝堂上有次仁赞普,朝堂下有我,你又何累之有?”
“心累,心累你懂不懂?换作你整天被逼着封后纳妃的试试,”她白了他一眼,“你已有了娇妻在榻自是体会不到我的难处。”
“没有圆房,六礼不成,算不得姬妾,”他将笔往笔架上一搁,“你若再提一次,以后奏疏就自己批!”
“我错了!”她赶紧上前将笔拿起,双手奉上,“是,小的再也不敢了。”
见他接过笔,她直起腰来表达了自己的疑惑:“你将她一个人留在国都,虽说赐了座公主府,可我总觉得不踏实。”
“你嫁给我,就不怕别人觊觎了,心里也就踏实了。”他眉毛一挑刚要动笔,笔尾就被握住了。
“你不要小看一个妇人的情感,特别是,由爱生出的恨。”
第177章 试药
夏青溪下旨在宫里建了间炼药房,光药炉就有十几个,最小的比拳头大点,最大的有一丈多高。
水坎最近醉心于那页《皇帝外经》的研究,药房草药的味道时常传出很远。
这段时间夏青溪将朝堂上下都安排好了,即使试药不成功,西雍也不会陷入混乱,次仁赞普一定会力举夜川为新王。
水坎眼睛盯着桌子上一页纸,身子不停围着桌子转,像一只围着磨盘的驴子。
“到底什么意思呢?”
她看起来不知疲倦,转个不停。
“小坎儿,我准备好了,我们试伽罗草吧。”
夏青溪有些迫不及待,想到昨日宫女们议论清河公主咯血的情景她就心急如焚。
水坎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伸出手掌“啪”地一声拍在了那页纸上,“小坎儿,试药了!”
“第一次见送死送的这么急的,”水坎吁出一口气,抬起的她的手,宝贝似的将那页残章收进胸襟里。
“七爷,咱们丑话可得说在前头,若失败了不关水坎的事,你可得给主子说明白了。”她很了解夜川,万一夏青溪有个三长两短的,她要给自己预留一条活路,但她忽略了一件事,若不成功谁去给夜川说明白呢。
“伽罗草水坎一共有三株,药性极刚,此次你只需试几枚叶子,将感觉告诉我就好。来,先把这个吃了。”她拿出一丸鲜红的药丸递了过来。
见夏青溪吞下了药丸,转身就去准备伽罗草了,“这丸药是破损心脉的,一般人受不住,一个时辰后方可服用伽罗草。”
夏青溪服药后在床上躺好,渐渐的四肢开始发热,心脏跳动越来越沉重,胸口开始剧烈抽紧,仿佛有一道铁链勒紧了心脏令人透不过气来。
她捂着胸口蜷缩了起来。
这种感觉太熟悉………就像心脏病发作,她就是因为这个才来到这里的,豆大的汗珠从青筋暴起的额头滚落,她开始大口喘息。
“七爷,你再忍忍,一个时辰快要到了。”
或许是见惯了生死,水坎对蜷缩在榻上的夏青溪极为淡定。
而破门而入的夜川却不淡定了,他踩着倒在地上的门板大步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倒在榻上从背后抱住了那个蜷缩起来的瘦小身体。
“你明明答应我的,不会再这样冒险。”他的声音沙哑,“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这样是想要我的命吗?”说着手臂又紧了紧。
她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身体不停地颤抖,意识已失去了大半。
“快用药!”他怒吼了一句。
“主子!七爷提前交代过,不到一个时辰不准用药,她已受了这么多苦,马上就到一个时辰了,前功尽弃可惜了!”
水坎只恨当初没有写个字距。
时间漫长又艰涩,她痛苦地扭曲着,眼珠有些上翻,手脚冰凉,脸色惨白,鼻孔嘴角也益出血来。
“还有多久!”他已等不了了!起身朝着水坎吼道:“快用药!”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