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她轻声呢喃,没有任何人会忘记自己的杀父仇人的,
郑芳宁也一样,她永远也记得那一天,她们一行人被一群黑衣人围攻,
那些人想要他们的命,他们每一个人从见到黑衣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明白了。
父亲拼尽全力,保护自己和姐姐哥哥三人冲出包围,逃出去,而哥哥在逃出去的第三天,为了保护自己两个妹妹,独自引开黑衣人死在了黑衣人刀下......
他们一家被陷害也只是流放到青州而已,却遇到一群想要他们命的黑衣杀手,
这些人是谁派来的,郑芳宁心里再清楚不过,想想这些年的经历,她已经是对朝廷异常失望了,
但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惨死的父亲以及自己的长兄。
“到了朝廷更迭之际,到了...”
郑芳宁拿着玉佩,嘴里反复念着秦箐这句话,
她知道秦箐只是逗逗她而已,但是现在秦箐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反复牵引着她的思维。
朝廷现在确实是黑暗腐败的,各地时不时有天灾,自然也有人造反,不过大多是没成气候就被剿灭了,
但是造成各地烽火是肯定的,如果像这样下去,鼎朝会不会真的就走向尽头了呢?
在心里这样想着,她发现自己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如果将来有一天真遇上了举旗造反的乱世枭雄,她是不是可以顺水推舟呢?
毕竟她现在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普通女子,对大鼎皇帝已经是刻骨的恨意了。
她只不过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子,年纪也小,心里只有周围关爱她的亲人朋友,
自从三年前家破人亡之后,她心里早已没有了大鼎朝廷,没有了所谓的情,没有了所谓的国家大义,
她只是一个失去亲人的女子,不可能放得下自己的仇人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
“父亲,我应该怎么过...我放不下......”
郑芳宁望着窗外的烈阳,心思深不见底,眼睛早已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想报仇,可是她没有办法,任何人都可以造大鼎朝的反,可是她是不能的,即使她跟着别人去造了反,第一个制止她的肯定是自己的姐姐,
姐姐是永远不可能让她这样做,不仅是为了她,更是为了父亲。
有些东西是生来注定的,无论你如何富贵亦或是落魄,永远也改不掉。
脑海中三年前的那些事不断浮现出来,郑芳宁起身来回踱步,手中捏着玉佩不由得越来越紧。
“不行...不行,就这样活下去,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他凭什么...”
郑芳宁恨声道,双目如千年枯井一般深邃不明,眼睑水波中满是寒意,牙关咬得吱吱作响。
……
“我既然能够在此,就说明天意如此,父亲曾以真心待世人,却遭那个小人害死,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时运不济,我便拼它一个前程似锦;命途多舛,我便要逆天改命!”
“至亲皆负我又当如何,总有那一天,我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他不过一个吃喝享乐的废物,何德何能,我就算是万劫不复,也要剥下他一层皮来。”
郑芳宁止步,小心地将玉佩重新放进盒子,两手已经把手心掐出血来。
......
回到府里后,秦箐一直在房里画图,画的自然不是画了,是前世一些枪械图纸,
她对后世大部分枪械构造还是精通的,在这里做出枪来是想都不用想的,她纯粹是有些想念以前扛着枪满地跑的日子了,所以这些天闲来无事画画一些枪的结构图来意淫一下。
“嗯,还不错,”秦箐举着一幅画自己曾用过的那把步枪的结构图,满意的点点头道,这枪是她平常做任务时的标配。
砰
突然房门被重重的推开了,不算得上是暴怒下的那种推法,但是是属于很随意的用力推的,门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响动。
秦箐自然是被这声音吓了一下,疑心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发脾气朝她房间来了,揪着心回头往门口望去,却是见郑芳宁往她这边走过来。
秦箐当即有些愠怒,赶紧将手里的图纸放在桌上,转头怒道,“吵什么呢吵?这么大动作?你是二哈要拆家啊?”
实际上郑芳宁确实不是故意的,她向来随随便便的,不是一个温言娇淑的形象,也只是随手推了一下门,刚才一声响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并没有用太大劲
估计是门的活页太松了,她心里猜测到。
听到秦箐的训斥,郑芳宁脸上有些不爽,她们俩向来都没有温言说话的时候,不过这次郑芳宁有事来的,所以并没有反击,默默走到秦箐前面,撅噘嘴道,“对不起,不小心用力有点大而已。”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脸上却依然是冷冷的,说出的话也没有对不起的味道。
不过这句话也让秦箐小惊讶了一把,立马换了一副疑惑表情,“宁儿你什么时候学会给人道歉的?也不跟我们说一声的?”
郑芳宁当即被这句话噎了一下,脸上不爽的神色更重了,有些不自然开口道:“额,我来找你有点事,想要弄一把短刀。”
“哦?你要小刀干什么?干嘛找我,不应该去外面找个铁匠吗?”秦箐挑眉道,她明白郑芳宁肯定是有事找她才来的,平常没事她从来不过这边来,但是这个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