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内的安王差点笑出声来,他调整表情绷着脸。她进到房中,见他自己换了衣衫,坐在榻上拿了本书在读。“夫君也太小心眼了。”
安王放下书。“夫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为夫要是和其他女人出去喝茶你不得打到茶楼去。”
这的确是她能做出的事,她自知理亏,可一个大男人和她计较,也不知谦让一下。“当初你去剿匪时还救了那个谏议大夫的女儿,不知你们都聊的什么,她对你念念不忘的,还有在巫然你失忆时,你还只让那女子在身边,我给你送饭你都不吃……”
安王想着这都是多久的事了,可心疼在心底蔓延,她为他挡的那一箭后落下了病根,到阴天下雨时受过伤的位置就会酸痛。起身把她揽过抱在怀里。“是为夫不好。”
金玉被夫君的话撩得心里软软的,甜甜的。两人愉快地吃过晚饭,沐浴过就被他抱到床上。她后知后觉,怪不得他最近都回来得这么早,他真的说到做到,在与她努力的生孩子。
安王府内幸福甜蜜,定王府内鸡飞狗跳。定王的小妾有孕了,公孙茹气得脸色涨红,她那么防都没防住,强忍住要把那小妾打死的冲动。定王却很开心,曾被人下药,不举了好一段时间,很怕他不行,如今有了孩子他终于放下心了。
开心没多久,一脸怒气的左相匆匆来到王府,带来了两个婆子,二话不说抓起那名有孕的小妾,直接灌了堕胎药。定王在旁阻止不及,气得眼睛都红了。左相沉声开口。“只要茹儿诞下嫡长子,你要多少妾室多少庶子我都不管,但长子必须是定王妃生的。”
左相走后定王呆坐在书房里一声不吭,他这样坐着一个时辰了,开始怀疑自己选择左相的扶持是不是对的了,这么多年他从未按自己的心意活过,为了那个位置一直努力,可他今日有些累了。谁都没带一个人出了王府。
他的皇弟安王每日心情都很好的样子,那日还邀请他去安王府坐坐,想不明白他娶了一个善妒的母夜叉,有什么可高兴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安王府,看着府门他犹豫了,三弟一直表现的对他没什么敌意,是他故意为之还是真的没把他当成竞争对手。
第六十九章拜祖宗
正思索间听到熟悉的声音。“大哥怎么不进去?”转身见他的三弟手里提着如意饼。小厮叩门,门房赶紧打开大门,见两位王爷都站在门口。
“大哥进来喝杯茶吧!”、
定王跟着他进了王府,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来这里,从他被接到先皇后宫中教养后两人就很少见面了,他的府邸更是没来过。
“夫君回来了。”他的思绪被跑出来的安王妃打断。
金玉见到定王很诧异,二人可是竞争对手,“定王殿下真是稀客,算你有口福,今日府里炖了鸡。”定王没跟上她的思路,不是应该先客套几句的吗?这一开口就留他在府里吃饭,不过这鸡有什么稀罕的。
晚饭摆在院中,三人落座,定王奇怪旁边怎么没有下人布菜。金玉夹了一块蘑菇放在定王碗里。“殿下尝尝这蘑菇,这可是青州的特产。”
想着几年前她潜伏在定王府把他折腾得不轻,如今两人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这还真是一件神奇的事。
定王吃了一口蘑菇,果然味道不错。听着安王妃和三弟在闲话家常,说的都是些细小的事,今日她吃了什么好东西,看了什么有意思的书……而他的三弟含笑静静听着。他有点知道为什么三弟提到他的王妃,脸上会有那种表情了,心里突然闷闷得难受。
“定王殿下,这菜不合你胃口吗?”金玉看他表情很严肃。
“没有,挺好吃的。”
吃过饭又吃了一块三弟给他夫人买的如意饼,就告辞出了王府,暗卫早等在府门口,他满腹心事的往回走。走着走着回过味儿,为什么会感觉安王府惬意轻松了,是因为那里没有那些繁文缛节,他们就像普通人家的夫妻一样。
没几日顺城又因为一件事沸腾了,消息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整个天盛的人都在传美玉一样的安王殿下被毁容了,说他脸上有一道伤疤。脸上有疤的人自然不能继承大统,大家私底下猜测议论,安王脸上为什么会有疤?
短短几日,这件事就被杜撰成多个版本,其中一个版本说安王当初去燕南时,从燕南回天盛在路止耽搁了好长时间,都在传他当时并没在仪仗队里。亲王出使期间私自离开这是大罪。
金玉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有被心人知道的?他隐忍不说,到了选太子的紧要关头才说出来,其目的太明显了,自然就想到了定王和左相。皇家还真是冷酷,前几日两兄弟还在一起吃饭聊天,可为了那个位置要互相伤害,哪怕是互相残杀。
她担心夫君,是因为她看出夫君对定王没有杀心,可对方对他并不手软,左相派人三番四次的刺杀他。
在这件事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时,安王带着夫人进了宫,从宫中回到安王府天已经黑了。马车里金玉靠在夫君怀里没有说话,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突然很疲惫,只想好好过几天安生日子都做不到。想着顺城百姓中流传的那些话,气得她很想找他们挨个算账,‘安王美玉’被他们说成了‘安王瑕玉’。
“玉儿不要生气,为夫并不在意他们怎么想。”他刚被毁容时,那时的伤口因为没长好,很狰狞可怕,可玉儿看到他的伤口时震惊、难过和不安,却从没有嫌弃。虽然失忆了不记得她,但那时心里还是对她生出好感。两人心事重重,深夜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