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公孙正卿深感疲惫,如今公孙家出了事,连个能撑起公孙家的人都没有。他写了两封信,让定王分别悄悄传给南边疆的恭老王爷,和北边疆的冉将军。
自从巫然和燕南从小离宫的皇子相继露面后,金玉隐隐感觉要发生大事了,可则安不让她理这些事。从她手刃右国师替巫苏报了仇后,看她看得紧,怕她出去找左国师报仇,连传递消息的赤天都被扣在了安王府,更是告诉金小三、金小四不许把外面的消息传到王府。她现在真如那普通的夫人一样,每日绣花、赏花……
金玉无聊在府中练习射箭,可右肩被那女子射了一箭后落下了病根,再也不能像之前射得那么好了。她一直让人打探那女子的行踪,她进了巫然就消失了,手下那么多暗卫,可见很有实力,猜测她是巫然人。
巫然皇室变态的淘汰制度,致使皇室人口简单,并没有公主、郡主之类的贵女。不知是什么身份,可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金玉这仇一定要报。
巫然三皇子巫华在深山中一处极隐秘的山洞里,手里是暗卫传来的消息,他看了眼后嘴角翘起,他的笑几分凉薄几分漫不经心,一副不太正经的样子,手下的人已经习惯主子这样了,他虽身为皇子可好像一点没把这个身份放在眼里的样子。“左国师不是喜欢制蛊吗?就让他尝尝自己制的蛊毒的滋味儿。”
暗卫疑惑。“回三皇子,巫然的蛊毒不都被安王妃一把火烧了吗?”
“她不是有吗?你派人潜入宫中,能偷来多少。”
暗卫领命下去了。
巫然皇宫里巫夏睡得并不安稳,总感觉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实在睡不着让宫人点了安神香。一觉醒来心腹匆匆进来禀告,说地下密室闯进了人,把她的蛊毒全偷走了,巫夏惊得差点站立不稳。
她手上是巫然仅存的蛊毒,如今却都被人偷了。那个可恶的金玉一把火把黑巫山给烧了,要知道里面的蛊毒可以建立一支傀儡军队,这样就不怕天盛和燕南了,可没想到都毁了。
那无痕的原料红儿草长在极隐秘的深山里,不知谁找到那里一把火把整座山都烧了。红儿草三年才长成,极其珍贵,可现在什么都不剩了。
她现在更害怕是偷了蛊毒的人会用这毒来对付她。虽是她用毒养的蛊虫,可那些虫才不会认得自己,一旦进入人的身体,尝到了新鲜的血肉,是不会出来的。她心事重重地去了巫然王的寝宫。
巫然王巫尔因为右国师死了,左国师无心给他下药,他最近清醒的时候比较多,巫夏又悄悄把国师安排在他身边的细作解决了两个,他终于能松口气了。
巫尔并没发现巫夏进来,他呆坐在龙椅上,满头银发,面目憔悴。他后悔自己当初信了那两位国师的话,让他们住进皇宫,最后不但自己落得被人胁迫的下场,整个巫然的百姓都被下了毒。
他们与燕南勾结,要联手称霸天下。那燕南国力强盛,能看上巫然这个小国也是因为巫然的毒,一旦燕南得到天下,最先拿来开刀的就是巫然。
“父皇。”巫夏的声音拉回了巫尔的思绪。他看着面前的小女儿,她是皇后的嫡女,他们被国师胁迫,皇后怕她受到牵连,从出生后就被送走了,这一走就是18年。
看到巫夏他想起了当初被带走的三儿子巫华。曾经他最珍爱的太子巫那活着时他不曾记起还有一个儿子,如今巫然国祸当头,王位无人继承,他才越发思念那个儿子。
当他听说儿子巫华还在时,激动得老泪纵横。他母妃当年带着巫锁和他从皇宫里逃走了,一晃20年了。派人在国师背后悄悄打听,他手上的确有巫然的圣物——巫锁,他心生期待,巫然有救了。
“父皇。”巫夏又叫了一声。
巫尔看了女儿一眼,激动又恳切。“巫夏,你母后不是给了你一支军队吗?你派人去找你三哥,让他快来救巫然于水火。”
巫夏脸色并不好。“父皇怎么知道那人就是巫华,如果是有人假扮的呢?过了二十年都没露面,如今突然出现不是太可疑了吗?”
“他手上有巫锁,不会错的,那巫锁是祖辈传下来的,至今无人知道它是用什么制成的,在月圆夜它会发出幽蓝的光,这很好验证,巫锁是真的他就一定是华儿。”
巫夏有些不耐烦,每次提到巫华他都万分激动的样子。“父皇先别想着巫华了,儿臣在地下密室的养的蛊虫全被人偷了。”
巫尔面色淡淡的并没多少情绪。“用毒总归是阴暗的手段,丢了也罢。”
巫夏脸色冷了下来,父皇还是人们口中曾经传颂的那个英雄了吗?想他多年前多有魄力,与太子巫那密谋攻打天盛,短短几日就攻入了皇都顺城,让那些胆小的天盛人四处逃窜,是何等的风光,如今他早就没了当年的魄力。
一处山顶上,一人站在山上看着远处的群山,他手里握着一个造型奇特的手环,这手环有两指粗,外表乌黑光滑泛着亮光,摸起来寒凉得好像冬日里的冰。有人来报盅毒到手了,他把手环交给一旁的人。“可以开始了。”苦苦寻觅克制国师巫术的方法,如今终于让他找到了,这一切也该结束了。
左国师自从右国师被杀后,常常不安,他在考虑下一步要怎么办?没了右国师他身单力薄,如果天盛派军攻打巫然,他全身而退不成问题,可布了这么多年的局他舍不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