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珏突然发火。“就说我总做些费力不讨好的事。”金玉早就习惯他情绪的不稳定,让他快点出去,燕珏黑着脸出去了。
进来的人坐在对面的凳上,离她有二尺的距离,淡淡地寻问她病好了吗?受再多的苦,其他人问起时她可以谈笑风生地说没事,但只要受一点委屈,则安问起她就忍不住委屈,又想流眼泪。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她强忍住眼泪。“最近不怎么做噩梦了。”
金玉手里握着那支金玉福簪,这簪子陪他们经历了太多波折。“你还记得这支簪子吗?这是你亲自画图样并送到皇宫的司珍房做的,天下仅此一支。这簪子和我同名,听贤妃娘娘说,你带着簪子去金安寺请大师开了光,说是能保佑我平安顺意,看来那大师是骗人的。”
“这簪子叫什么名字。”安王其实想问她叫什么名字,这里的人都称她小姐或是王妃,他想验证心中的那个猜想。
“我们下五子棋吧!如果你赢了我,我就告诉你这簪子的名字,但如果你输了,就要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先说好,谁也不能耍赖,要愿赌服输。”安王不知道什么是五子棋,但很感兴趣。
她蘸着早已凉透的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棋盘,用圆形和叉形代替黑子、白子。第一局她赢了,看着他脸上一直没摘下来过的面具心里难受。“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摘下面具?”
对面的人抿唇,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依稀记得有个我特别在意的人,她极喜欢我的容貌,虽然我记不起她了,可不想让她见到我脸上有疤的样子。”
有如被人扼住脖颈,金玉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委屈与郁闷通通被痛彻心扉取代。他们刚相识的时候,则安问过她为什么心仪他,她开玩笑说为了他这张脸,谁让他长得这么好看。
安王看着对面的人强忍悲伤,擦掉眼泪说再来一盘。他的心底仿佛有一丝莫名的情绪在涌动,不知这是什么感觉。桌上他们刚刚用水画的棋盘,已经风干没了痕迹。
第二盘金玉明显感觉下的吃力,棋子要把棋盘摆满了还未分出胜负,原本想着利用现代人的棋牌游戏套他的话,可他太聪明了,不出几局就不是他对手了。
第二盘她险胜,她有些紧张又有些忐忑。“第二个不是问题,你能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吗?”
他没动,在金玉觉得他不会摘面具时,他抬起手轻轻摘掉面具,看到她朝思暮想的那张脸,可那张脸上多了一道猩红色长长的伤疤,伤疤从眼下一直延伸到下巴,这伤有一段时间了,并且愈合的并不好。
“则安……”只吐出两个字,她就哽咽地不能说话。他把面具重新戴上,要再下一盘。她没了心思,眼前全是他毁容的脸。
第十章恢复容貌
不下了,那簪子叫金玉福簪。”她心痛的要死掉。面具下露出的伤疤早让她有了心理准备,可面具被揭下后她还是大吃一惊,随后心疼难过又愤怒。
世人皆知安王美玉,他又是皇位最有利的竞争者,可如今毁了容貌,就等于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如果他恢复了记忆,会不会特别难过,即使他不争那皇位,左相和定王能放过他吗?
她愤怒的双手颤抖,是谁把他害成这样的?定要他十倍、百倍来偿。想着、想着气血上涌,体内的灵力不受控制开始四处乱窜,她试着调动它们,可这次一点用也没有。她说不下了,起来匆匆向院外走去,着急地去推院门,大门却应声倒地。
惊慌地收回手,刚刚只是推了一下门,力气并不大,可门却被推倒了。感觉自己不能控制体内的灵力,它们现在成了可怕的力量,很怕这些灵力伤到自己人,匆匆向山里跑去。
她跌跌撞撞上了山,一边上山一边哭。她这是什么命?只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怎么这么难?上天为什么要给他们安排那么磨难?
因为分神在半山腰差点摔下来,平静一下上了山顶,坐在山顶上抱膝将自己团起来,极力压制着体内的灵力,从见了则安毁容的脸,她愤怒又难过的时候灵力就不受她控制了,难道这灵力是因为她的情绪才变得异常的?
师傅曾经说过,说她要好好用自己的灵力,不要被邪恶利用。她刚刚看到则安的脸,愤怒地想杀人,恨不得把害则安的人碎尸万段,是不是因为她内心有了邪恶,灵力就不受她控制了?
山上好冷了呀!天也黑了,可她不想回去,感觉自己就像个怪物。远处有火把的光亮,有人叫她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她周围被火把的光照亮。
“小玉,你的眼睛怎么了?”
是燕珏,听他的语气很吃惊的样子?“我眼睛怎么了?”
“没事儿,山里这么冷你瞎跑什么。”
燕珏一定有所隐瞒,他刚刚为什么提到她的眼睛?要起来才发现她冻的手脚都僵了,燕珏不顾她的反对背起她,他的背好暖呀!她感到暖和了些。
平时聒噪的他这时倒是安静,一句话也不说。“燕珏,你刚刚说我眼睛怎么了?”
背她的人脚步一顿,继续向山下走去。“你不知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刚才就看前面有一双亮得出奇的眼睛,我还以为碰到儿狼了呢!没想到是你。”
“瞎说,狼的眼睛是黄褐色、蓝色或绿色的,而我是黑眼睛。”
“你又没遇到过狼,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