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伤是怎么弄的?你武功高强,能伤到你的人不多,是谁有这个本领伤了你?”
被她一问,沈曜果然神色慌张,眼神闪躲。难道他受伤的事不能让她知道?
“王妃,是属下学艺不精。”看来他是不打算说了。
她又待了一会儿,交代婉儿喂他喝些鸡汤。金玉六神无主的出了门。沈曜一直和则安在一起,他们当时遇到什么样的强敌?则安用了那么多药,可还是面无血色,他是不是在云壤时也受了伤?
她接到影阁的消息,太子云落生了重病,没人知道太子是生了什么样的病,可他生病的时间正是则安在云壤的时候,难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云落会秘术,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这么想着一刻也待不住了。走向则安的房间,屋子里漆黑一片,看来他睡了,她屏气凝神悄悄打开房门,外面的月光照进来,看到他躺在床上。
她悄悄走过去,他在床上安静地睡着。从怀里掏出月夜香点上,过了一会儿确定他睡熟了,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这是这么多日离他最近的一次。
伸出手摸到他的脉上,诊脉的手却控制不住地发抖,则安果然受了很重的内伤,这内伤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养好。他在巫然又受伤了,伤上加伤,体内有淤血令气血不顺,就是喝再多的药也没多大的作用。
一滴泪滴落在则安的手上,在他手上砸出一朵泪花,又顺着他的手流下。她惊觉不能把他吵醒,擦干眼泪悄悄起身,轻轻关好房门。出去就忍不住流下泪,则安在云壤时受的伤几乎要了他的命,但他瞒着她,一点风声也没透露。
咽喉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一边往外走一边哭出了声。这时一名青龙卫跳过来。“王妃可是有事?”金玉差点忘了这小院周围全是青龙暗卫。“无事,夜深露重你们辛苦了,可以换着回房休息。”暗卫好奇王妃刚才是在哭吗?
屋子里应该因为月夜香熟睡的人站在窗口,看着窗外那一抹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抬起手,看着刚刚那泪滴落的地方,鼻端仿佛还留有她的气息。
第二日一早众人就被婉儿焦急地声音吵醒了。“你们谁看到小姐了?”青龙队中一名暗卫回答。“昨日夜里王妃去了前面那座山。”
婉儿一下急了。“你怎么不拦着,她一个姑娘那么晚去山里要是出事怎么办?”
暗卫被婉儿说的无言以对。“王妃说不让属下跟着,说她功夫好,谁也劫不了她。”婉儿相信他说的话,这是小姐的说话风格,可她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云儿、月儿刚准备要去找王妃,就远远见王妃的身影,她背上背了好大一包东西。婉儿总算松口气,几人忙过去接下她背着的东西,原来是一大包的草药。
金玉的头发被露水打湿,身上的衣裙也湿了,婉儿忙拿出帕子替她擦去露水。“小姐要采药也不用自己去。”
“无事,反正我也睡不着。”
婉儿忙着给她烧水沐浴,说马上就到冬季了,夜里凉得很,别再生病了。她没在院中见到那名女子和他手下的暗卫,她不知什么原因走了好几日了,就将则安这么扔下。
现在每日四十多人的饮食都成问题,这里地处偏僻,物资紧缺,天气越来越冷了,这四处露风的小院不利于则安和沈曜养病,可他们现在的身体不适应移动。
她在浴桶里睡着了,梦到则安担忧地看着她,埋怨她在深夜独自上山。金玉睁开眼,身边除了破烂的房间什么也没有,心酸、委屈袭上心头,压下心里的难受,想着她中毒失忆时则安一定也很失落。婉儿给她送衣裙来了,又听她唠叨了半天。
吃过饭,她让婉儿烧水,把她采来的草药用热水泡上,没有时间把这些药材晒干了。草药泡好后又烧水把草药放进浴桶里,让沈曜和则安在浴桶里泡着,水凉了就加热水,不断往里加草药,泡了整整两个时辰。
沈曜知道王妃忧心他们的伤,可泡完后他身上变绿了,怎么也洗不掉。金玉看则安和沈曜除了脸,露在外的皮肤全是绿色的,一副委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是她来这里第一次笑,心中的郁闷消失了不少。
第七章杀人
她终于松了口气,又在夜里去了则安的房间替他把脉,现在他体内的淤血清了,只要继续用着固本培元的药材就好,可巫然这里全是毒草,她好不容易才找齐那些泡澡的草药。
带来的药都用得差不多了,她决定要上山再找些草药。她收拾好,后背是燕珏送她的落英弓。前几日她在山里听到了狼叫声,奇怪巫然遍地毒草,连只鸟都没有,这狼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听说她要上山采药,云儿、月儿、沈曜他们全要跟着去。又不是去采摘,他们也不认识草药,去这么多人也没用,但大家执意跟着,最后她带了云儿、月儿,让婉儿在家看着沈曜不让他乱动。
几人刚要出发,则安从屋里出来,他换上了那套黑色的窄袖衣衫,也要跟着去,谁也不敢劝他。金玉感觉他今日怪怪的。“则安你还伤着,不适宜上山。”
“我无事,我们出发吧!”说着就向山里走去。劝不了他只能带着他。
金玉之前来过这座山,知道哪条路上去更省力,几人不一会儿就爬到山顶,山顶很平坦,就像被仙人用斧子削去了山顶,露出一片空旷的空地,上面布满了毒草和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