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吃到姨母做的蛋挞了。”小松满足的样子。
她心里难受,佩茹活着时她常给他们带这蛋挞,佩茹说她脑里子全是稀奇古怪的想法,连做出的糕点都与旁人不同,那时的小松还不到八岁,现在已经长成个大小伙子的样子了,她收回思绪看向百飞。
“上次遇刺时没有好好向百公子道谢,今日补回来,金玉谢谢百壮士的救命之恩。”她行了一礼。
百飞被弄得手足无措,想扶她又觉得不妥收回自己的手。“小姐别折煞小人了,要不是有小姐,我一家现在度日都成问题。”百飞是知道感恩的,她当年那二百两的分量有如泰山之重。
金玉后来问沈曜才知道,当时给他家送银票,怕他心眼实不肯用来路不明的钱财,就写了一经纸条,说是有户人家的小姐给的,让他拿着这钱买田地,好好过日子。
其实百飞当时无意间看到了沈曜的脸,一直留意着他,一日见他守护着一位小姐出门,后来打听他守护的小姐是金家的二小姐金玉,高兴终于找到了恩人。
家里用这笔钱买了田地,开了茶棚,也时刻留意金家的消息,不承想真让他找到了报答恩人的机会。
“银钱怎么能买来命?百壮士大恩金玉铭记于心。”她执意行礼百飞只能受了她这一礼。
宋书瀚笑呵呵地看着金玉,他果然没看错人,他们一样,都是知道感恩的人,并且爱憎分明,对她好她念着,对她不好她也不会善罢甘休。
金玉又仔细寻问他们在这儿的饮食起居,知道宋书瀚是教头后她放心不少,有这后台没人敢欺负他们,又将带来的伤药拿出来,一人一堆,让他们平时受了伤要记得擦药。
时间很快过去了,天色晚了宫门要锁了,宋书瀚不住在励武房就陪她一起出了宫。见了小松她彻底放心了,佩茹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书瀚我要去大牢,你先回去吧!”
宋书瀚诧异她怎么要去大牢,没有手令是进不去的。她亮出了赤心白玉龙纹佩,他震惊地样子,用高了好几度的声音问她,安王怎么把这么重要的玉佩给她了?
金玉就在宋书瀚一路不厌其烦地寻问声中来到了大牢门口。他没手令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她。
亮出玉佩,狱头带着狱卒给她下跪行礼,说了小松父亲的名字,狱头将她领入地牢,一进去一股刺鼻的、恶心、难闻的气味传了过来,她拿出手帕捂住口鼻,忍着恶心。
来到一处牢房外,只见昏暗、潮湿的牢房里坐着一名蓬头垢面又瘦弱的男子,披散的头发脏的成了一缕一缕的,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衣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他抠着墙上的泥,嘴里叨咕着什么,语调忽高忽低,一会儿冲着墙笑、一会冲着墙发脾气,他疯了。
金玉心里并不痛快,只有深深的悲凉,佩茹再也回不来了。“别让他死了。”她和狱头说完就转身快速出了牢房。
她走后狱头分析起她的话来,研究那句话的用意。没多久小松的父亲就被换了一间条件好一些的牢房,有人给他洗漱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又找来狱医为他诊治。
金玉不知她走后发生的这一切,说别让他死了,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最会察言观色的狱头过度解读了她的话。
出了宫,云儿、月儿、暗风、沈曜已经等在宫外,宋书瀚看有人来接她就回了右相府,他们一行人也回了金家。
婉儿见她平安放下心,小姐说进宫就像去买菜一样稀松平常,真担心小姐这脾气在宫里得罪人。
第九十四章告状
早晨起来刚洗漱好,祖母的丫鬟就来了,说祖母要在前厅见她,心里预感不好,祖母没事不找她,找她不是要把她嫁出去就是要教训她。
让婉儿将淑妃赏赐的金簪拿出来,收拾好就来到前厅,一家人都在厅里坐着,面上都是紧张的神色,哥哥对她挤眉弄眼,提醒她注意祖母。祖母穿戴整齐,手里握着那福寿纹手杖端坐在主座上。
金老夫人看到金玉就头疼加厌烦,前几日香儿告诉她金玉在院中和男子饮酒,旁若无人地嬉笑,不顾女子的清誉,不顾金家门风,要是传出去金家会蒙羞的。
她活这么一大把年纪,还从未见过这么不服管教的女子呢!不但和安王不清不楚的又和骁骑将军牵扯不清。早就想着找她来,可无奈总是抓不到人影,一介闺阁女子天天往外跑,成何体统。
金玉给祖母、父亲、母亲见礼,还没坐下祖母就大声呵斥她。
“跪下,你这不肖子孙。”她见父亲、母亲和哥哥都紧张起来,哥哥急的都站了起来。
金山不是怕妹妹受委屈,她是不会跪的,想让她受委屈可不容易,他怕妹妹将祖母气个好歹。
“祖母,孙女今日戴着淑妃娘娘赏赐的金簪不能下跪,传出去是对娘娘的不敬,到时牵扯到金家就不好了。”金玉说完就坐下了。
金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白,看了看她头上的金簪。她进宫娘娘赏了首饰她是知道的,一直也没看她戴,今日倒是戴着来了,看来是有备而来。
“孙女多嘴,不知祖母为何让孙女下跪?”
金老夫人见她居然理起气壮的样子更生气了。“你不顾女子清誉和男子在院中饮酒有伤风化。”
“祖母说的是骁骑将军呀!将军是来赔礼的,说那天说话没轻重,带了酒来赔礼,还让孙女转告家父,改日再登门亲自给父亲赔礼。”宋书瀚是个勇于承担的男子汉,性格也和她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