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只有两只的,”李溯无声无息地靠在门口,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站在那的,“很难想象吧。”
“生了这么多吗?”百里颦问。
李溯缓步朝这边走来。
“嗯,”他说,“本来以为是两只母的。”
他走到整理箱边蹲下,打开盖子后抓了一只出来。
“以前家里还养了猫,经常会去撞沙鼠的笼子,弄得它们到处跑。”像想起什么有趣的回忆,李溯边说边笑起来,“不过它们比较笨,基本逃不了多久。”
这倒叫百里颦有些微妙。她知道李溯喜欢动物,但之前去他家时,那简约到庄严的摆设着实吓了她一跳。在那种地方养宠物无疑有些格格不入。
“你还养过猫?”她问。
“上了高中以后我不在家,没人照顾,只能送给别人。”
百里颦站在他身侧。她是站姿,从高处往下,能看清他头顶的发旋与细密如屋檐般的睫毛。
李溯倏然侧过头,朝她抛来笑脸的同时问:“你喜欢吗?”
她心跳到濒临停止。百里颦怀疑自己生病,病到无可救yào,面对李溯时便被心悸、眩晕、口齿不清等多重不适感袭击。
下一秒,李溯贴近亚克力板,在沙鼠把爪子拍向这边时微笑:“沙鼠。”
百里颦回答:“……确实很可爱。”
他们步行回去上余下的晚自习。百里颦把他更换座位的纸条还过去说:“这个。还是不要给罗老师看到比较好。会惹很多麻烦的吧。”
有关这张纸条会落到她手里这件事,李溯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他们继续朝前走,差不多到教学楼前时,李溯才开口。
“送走猫的时候,”他说,“我哭了。”
“咦?!”百里颦难以置信地看过去。
李溯一脸平静,继续说下去:“哭得还挺厉害的。”
尽管百里颦非常努力,但却还是难以想象李溯“哭得很厉害”的样子。她怀疑他在说谎,但又不明白他说谎的理由。
“因为很丢脸,”李溯说,“所以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高二生也不是没有重要考试的。
在高三的高考结束后,高二年级立刻就要进行高中毕业水平考试,从此晋升为准高三,而暑假究竟能放多久也说不定。
文科生们不得已需要捡起丢掉一年的理化生。这对百里颦来说,着实是件不怎么令人高兴的事。
她和孟修jiāo换了文综和理综的笔记。看着阔别已久的公式和实验图,百里颦忍耐着头痛抄写。
李溯坐下时问:“这是什么?”
她实在被折磨得没力气抬头:“最基础的物理笔记。我要赶紧抄下来,然后还给孟修。”
他稍加回忆,想起前两天胡姗似乎也发消息问他需不需要,不过被他拒绝了。
随意扫了眼她在抄的内容,李溯问:“动量守恒也要考?”
百里颦有气无力地反问:“动量守恒是什么?”
“就是你现在在抄的那个。”他回答。
她连自己在抄什么都不知道。
无灵魂的机械式复习罢了。
百里颦总算把笔一扔,认栽似的将额头磕到桌上:“李溯,为什么只有你什么都很擅长啊——”
他坐下来时风轻云淡地反问:“什么?”
“你有什么不擅长的事吗?”
“咳,”李溯像在仔细考虑,他说,“也有的。”
百里颦像终于听到感兴趣的事。她抬起头来,满脸期待地看过去问:“是什么?”
“感觉什么事只要跟你搭上关系,”李溯说,“我就不会太擅长。”
她一顿,倾斜着脸用试探的目光看过去。李溯却没在看她。
“跟你讲题,”他不紧不慢地说下去,“还挺有挫败感的。”
想起当初自己拿着李溯的做题过程问“上面这个是怎么直接变成下面这个”时的情形,百里颦差点没从书包里掏出板砖来。
但李溯随即对她说:“可能因为我只跟你讲过题吧。”
她刚才的不满立即被挡了回去。
“你倒是经常给别人讲。”李溯目不斜视,一边翻着生物课本一边说。
百里颦闷声回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