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到段风身侧,将人朝一侧拽了起来,又拎起来了冯桢:“王爷说得对,他俩都喝醉了!我和沈大夫都喝醉了,我们现在就走!”
徐年从善如流道:“属下去帮冯少爷看看房间准备好了吗?四位请随我来。”
陈镇江侧目,眼里难得露出几分笑意,起身道:“属下也喝醉了。”话毕也快步走出了屋子。
秦肃眼角抽了抽,冷着脸看众人快速离开,这才若无其事的在段棠身侧坐了下来。
段棠看了秦肃一眼,喝了一杯果酒:“王爷,我是不是也要喝醉了?”
秦肃手指碰了碰段棠的头上的步摇,眼里都是笑意:“你想醉便醉,不想醉就不醉。”
别院主院的寝房内,屋里铺满了皮毛的毡毯。秦肃抱着人稳稳当当的进了外房,踢掉了鞋,这才走进了寝房。
自那夜秦肃伤了段棠后,段棠便没有回过偏院。她本是要住在主院侧间的,可秦肃却是不许,非让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养伤。他让人搬来了一个宽大的贵妃榻放在床的另一侧,于是两个人现在算是纯洁的同居关系。
秦肃将人放在贵妃榻上,跪下身来,将鞋给段棠脱掉了,放在了屋子外面。段棠脸颊有些坨红一片,支着胳膊笑嘻嘻的看着秦肃:“静王殿下……”
傍晚,秦肃从宫中出来,先去是沐浴了一番。此时他脱去了披风,里面穿着稍嫌单薄的圆领的广袖长袍,腰间缀着个简单的浅色荷包,许是在家中宴客的缘故,他并未戴发冠,只戴了一只金嵌白玉的长簪,长发随意的绾了起来。侧目之间,便有细碎的发从一侧落了下来。虽还是一样的容貌,可这般的装扮少了往日的冷肃,显得更是柔和可亲。
秦肃若无其事的将双腿也放入了段棠盖着的皮裘里,靠坐在另一个凭几上,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段棠道:“心情不错哦。”
秦肃虽是很克制,可还是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尚可。”唇角露出一对小小的酒窝,竟是觉得特别可爱。
段棠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今日不做复健了吗?”
秦肃道:“停一日,无妨。”
段棠从一侧拎起了酒壶,正是她方才拎了一路的:“再喝点?……”
秦肃打量了段棠一眼,唇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你想灌醉我?”
段棠点头:“是滴呀。”
秦肃沉吟了片刻,从一侧拿起了空的茶盏,有些若无其事的开口道:“你喂我,我便喝……”
段棠道:“那干脆喝个jiāo杯酒呗?”
秦肃看了段棠一会,又沉吟了片刻,矜持道:“jiāo杯酒都是新婚之夜喝的,岂能这般的儿戏……”
段棠点了点头,凑过去小声道:“哦?原来如此?既然如此,那咱们谈谈吧。”
秦肃微微一怔:“什么?”
段棠笑道:“随便谈谈,比如人生和理想?”
秦肃有些懵的看向段棠:……
段棠又笑了笑:“这个范围太大了,那我们谈点别的,比如王爷今后打算抬多少人进门?将来打算养多少后院?”
虽然段棠脸上还在笑,可是秦肃历来有种动物的直觉,他听完这句话几乎全身的毛孔都zhà开了,那双狭长的眼眸盯着段棠的表情,警惕又谨慎。
秦肃侧目,好一会,才轻声道:“没有的,你……你为何生气?”声音之中有种说不出的小心翼翼与讨好。
段棠捏了捏秦肃酡红的脸:“王爷以为呢?……”
秦肃沉默了半晌,决定自救,轻声道:“我也生气好久了。”
段棠挑眉看向秦肃:“哦?王爷气什么?”
秦肃道:“当初,你若肯信我半分,哪怕先将父兄送走,来京城问我,我们又怎么会分开这些年?若是我一直找不到你,那岂不是要错过了……”错过了一生。
这本该理直气壮的一些话,不知为何对上段棠那双眼却越说越没有底气,说到最后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段棠道:“所以,你便将一些……人养在王府后院里?”
秦肃面上有片刻的空白:“阿甜,那个……”
段棠淡淡道:“怎么?那是别人强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