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卷轴,轻咳一声:“属下只是想问,这些东西要放在哪里?”
秦肃道:“烧了。”
段棠的目光在徐年怀里抱住的卷轴上停了停:“这是什么?……”
秦肃不等段棠再问,便率先拽了段棠的衣袖进了门,他本是想要牵手,可段棠却抬手躲开了。兴高采烈的秦肃虽只拽住了衣袖,可眼角的喜色半分未减。
“见过静王殿下。”段靖南、段风,以及不是那么心甘情愿情愿冯桢,一起给秦肃见礼。
秦肃唇角噙笑,难得客气道:“不必多礼。”而后秦肃喜气洋洋又道:“传令摆宴。”
夜晚的正和宫里,灯光微弱,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暗淡。
王顺空着手回来,也没什么话带回来。这一晚上伺候秦禹都不敢抬头,秦禹便是不问,也知道怎么回事。秦禹本来下午只是有些精神不济,到了晚上一口东西都没吃,甚至yào都喝不下了。
外面似乎又起了风雪,屋内虽是温暖如春,可当冬风吹过窗帘时,屋内似乎也有了莫名的冷意。
秦禹洗漱完了,可坐在梳妆镜前不肯上床。王顺站在秦禹的身后,细细的给他梳着头发。丛雯端着香炉走了进来,放在了桌上,站在了两个人的身后。
王顺梳理好了长发,给秦禹挽了个松散的发髻:“皇上,该歇了。”
秦禹抚着梳妆台没动,好半晌才道:“王顺,朕不舒服,头疼,身上也疼……”
王顺忙道:“奴婢这便让人去请太医。”
“不用了。”秦禹停了片刻,轻声道,“贵妃可知道朕病了?”
王顺斟酌了片刻,低声道:“奴婢去之前,怕是不知道。贵妃娘娘那里人手少了许多,她又闭宫不出,养病月余,也是才能出了屋子没多久。”
秦禹颌首道:“那朕病了的事,你和贵妃娘娘说了,娘娘是怎么说的?”
王顺道:“娘娘问太医给皇上看了吗?还问皇上得了什么病……”
秦禹等了片刻,不见王顺继续说话,不禁回过头来,看向王顺:“贵妃还说什么了?”
王顺陪着笑脸道:“娘娘就没在说什么了……”
秦禹脸上的急切慢慢的淡了下来,片刻后又道:“静王和贵妃说了什么吗?”
王顺道:“都是些家常,明萃宫许久不去人了,今日静王过去,娘娘看起来心情很好,还拿出自己做的点心给静王吃。不过奴婢看过去,那些点心都是咸口的,见都没见过,怕太过油腻,就没敢要。”
秦禹迟疑了半晌才道:“贵妃要自己做事了吗?”
王顺忙道:“娘娘说是自己琢磨着做的……”
秦禹道:“她才出了小月子几日,怎么要自己做东西了?明萃宫的人呢!都死了吗!当初她走时,可是走了二三十个人!明萃宫就那么一个主子,他们都伺候不了吗!”
王顺道:“奴婢过去的时候……明萃宫里也没有那么多人,想来是中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吧。”
秦禹绷着脸抿着唇,喘着粗气,骤然站起身来,突然感觉到晕眩,朝后倒了两步。丛雯到底年轻,比王顺伶俐上前扶住了秦禹:“皇上……”
王顺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不动声色的看了丛雯一眼,柔声道:“皇上,让丛雯扶您床上躺一躺吧?”
秦禹闭着眼点了点头,丛雯小心翼翼的将秦禹扶上了床,将人妥帖的安置在床上,又轻声道:“皇上可是头疼?”不等回答丛雯又道,“在东宫时,奴婢跟着医女学过推拿,奴婢给皇上按按头可好?”
颜薇缓步走了进来,挑眉看向弓着腰快将脸凑到秦禹脸上的丛雯,冷笑了一声:“来人!给本宫将这小贱人的手剁了!”
秦禹骤然睁开了眼,有些怔愣的看向颜薇。正和宫里这段时日灯火都不太亮,这个时间,秦禹的内殿里尤其显得昏暗,可莫名的秦禹觉得对面的人,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宛若世间最美好的珍宝一般,在黑夜里闪烁着惑人的光芒。
于庆这才跟着跑了进来,告罪道:“皇上!奴婢拦不住人……”
秦禹骤然回过神来,怒道:“放肆!这是贵妃的家,谁给你们的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