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是半睡半醒,还记得姑娘一直不停的和我说话,姑娘说,我家中定然还有父母等着,看我年纪还不大,该是还没有娶妻生子,若在坚持坚持人就能活过来了,活下来才可以做这些事……”
段棠挑眉,真不好接这话,因为当初重症的人都是要送回城里安置的,那时马匹根本不可能供应后方,每个重病的人都是用人力推回城里,段棠这般雇佣过的医童,主要做的事就是将这些还能救治的人推回去,安置在临时征用的大宅子里。
战时,段棠这些人就在战场后面救人,停战时,便在那个大宅里和大夫一起护理重症病人。当时,那种情况,段棠推回去的人那就多了去了,对重症病人说话都是千篇一律的。
大年纪的就说,家中必然有妻儿等着,父母无人赡养。年纪小便说还有父母等着,没有娶妻生子,人生还不完整……
段棠斟酌了片刻:“赵大人这番作为,若是特地为了感谢我,当真没必要。大人当年浴血奋战,身受重伤,还不是为了护佑大梁与这城池。我等习医救人,为朝廷征用,本就是职责所在,说什么救命之恩就有些太郑重了。”
赵越低声道:“我知道这番……是我唐突了姑娘,不过实在是……敬佩姑娘的为人,也是想当面给段姑娘道一声谢。”
朝廷征用是真的,因战时太需要人手了,虽征用了医童,可段棠是个女子,是不在此列的,若非是自愿,不管朝廷如何征用,都是不用女子跟着上战场。
今天这事根本不是巧合,赵越当年伤重后,家中得知后就直接将人接走了。因当时段棠正好去了前线,连个告别和相互认识的时间都没有。手臂因为伤到了筋脉,伤好后,还是提不起来刀剑来,后来直接到京城里找了大夫,那大夫直说这筋脉接驳的比较好,这才有康复的可能,若是随便缝合住了,只怕这辈子都不能提起刀剑了。
半年前,赵越回到凉州,第一件事便是让人丰古坝打听段棠的消息,因是两年前的事,当年除了医童就是年纪较大的女子,像段棠的那样的小姑娘还是好打听的。当知道她这两年都没还没有成亲,甚至没有定下亲事,赵越本报恩的心思一下就活泛了起来。可他不是凉州人,在丰古坝更没有什么亲近的人,辗转反侧的是不好去认识,若贸贸然的前去,总感觉不对付。
赵越与那王德喜没有亲戚,不过是在下属的下属里找了一圈才找到了这个与段靖南相熟的人,有了今日这般的约会。
段棠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当初也是拿了朝廷的饷银的,救治大人实属分内之事,不过大人这番心思,我也能懂几分……。”
赵越唇角的笑意也就没了踪迹:“是我冒昧了……”
段棠笑道:“大人一片赤诚之心,我领会了,可以后也不能这般骗人了。”
赵越忙道:“没有没有,我对段姑娘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欺骗!”
段棠道:“家父昨日有言,赵大人已二十有七了,有一女已经十一了。可我好歹也读了基本医书,大人今年该是刚二十出头吧?”
赵越脸上露出几分羞怯来,垂了垂眼才道:“我那是不得以……王德喜说段家招女婿的条件……段百户曾直言,要找大一些岁数的女婿,三十岁也不拘,最好读过书,有孩子也成,官职、家世中上便可,不要大门大户的人家……我是怕说了实话,在段百户哪里便过不了关……那连见姑娘的机会都没有了。”
段棠面上露出假笑来:“是吗?我爹找女婿原来是这些条件吗?我也是今日才听说……”这是要多自卑啊!你女儿长得像夜叉么!幸好现在是二十岁,要是三十岁,他还不得找个五十的老鳏夫,有儿有女的!
回!去!算!账!
赵越沉吟了片刻,才小声道:“我今年刚至加冠,读过书,尚未定亲,父母双全,家中兄弟两个,我行二,祖籍……”
“呵呵!”段棠忙打断了赵越,“赵大人!今日这事做不得数的!都是误会!若赵大人为了道谢,那么这也见过了。我爹那里我自会去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