桢点了点头:“皇上御驾早几天就离开了安延府,他们肯定是直接回京城了。”
段棠叹了口气:“这次我买的那些粮食不失分毫,还多亏了你和冯玲周旋,否则多多少少都要出的。这个时候大家手中都有粮食,虽是救灾倒也不会伤筋动骨,可万一冬日里再……”
冯桢想起了冯玲多少有些忧愁,倒是没有注意段棠后面说什么:“我没出什么力,主要还是二姐说动了林公公。她这一去,我不知多久才能见到她……”
段棠道:“林贤之不是说让你一起去吗?怎么你不去?”
冯桢沉默了片刻:“国子监读书也是明春的事了,我读书你也是知道的……我也不想让我姐欠林贤之那么大的人情。虽说现在是夫妻,看着林贤之对我二姐也不错……可是若没有我拖累,我二姐多少还自在一点,少逢迎些,有我在的话,便难免要给那个太监说些好听的。”
段棠见冯桢如此说,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听你说了几句,他总归对你二姐还不错,若是长久的夫妻,也就没有亏欠的事,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二姐嫁给他本也是为了你们兄弟几个的前程,现在有资源,说不用人家,也有点太傻了。”
冯桢抿了抿唇:“可我志不在科举啊……”
段棠道:“那便写信和你二姐说清楚,也省得她为了你费尽心机,又白忙了一场。”
冯桢忙道:“我想起了了!我大哥和二哥最近老实吵架,说是大哥要娶你,二哥坚决不同意,都吵到我爹那里去了,你知道吗?”
段棠浑不在意的开口道:“我听我哥说,虽不知道你哥又打什么主意,但是我爹该是不那么容易同意的,这事晚些时候,我再问问我爹。”
冯桢道:“我也觉得大哥好奇怪,这平白无故的怎么就想和你家结亲了……”
段棠又拿起了账本:“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快来帮我看看粮食,省得到时候再弄错了。”
冯桢道:“我都看完了,账目都是对的,可是你哪来那么多钱?这是几万两的银子买卖,这般从粮行订货,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几家粮行,何干脆让胡叔亲自跑一趟,自己去那里买了回来押回来,能省不少钱?”
段棠长出了一口气:“我时间不够了,他们直接给我安置在安延府里。到时候派人看着就便成了,若是换成自己的人亲自去买,这一来一回只怕三个月都过去了。”
冯桢道:“可是那么短的时间里,你要那么多粮食做什么?”
段棠沉默了片刻:“我现在也不知道了,总感觉备下些粮食才能安心,这次大水之后,竟是一滴雨都不下了,天气又热的反常,我也是害怕再出事,到时候大户手里的余粮都没了,官府里也没了粮食……不出事自然好,出了事也好拿着这些银子救命。三万两银子也不是我,给他散出去,若当真需要粮食救人,也算帮他积德了。”
冯桢看了段棠一会,才道:“这些事都是莫须有的,这次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段棠道:“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不过现在来说银子换成粮食也不亏,如今这个时候别的省份的新粮都下来,正是粮价合适的时候,买点也没错。若当真没有事,明年再贱卖出去就是了……”
回京的路本就枯燥,秦禹又是归心似箭,几乎不在任何地方做停留,众人也少了玩乐的心,这无形中让人更觉心浮气躁。
秦肃被安置在王船上,几番诊治秦禹都在,那一身的伤遮都之遮不住,这使得秦禹更是内疚,这十来日,大部分的时间都陪在秦肃身侧。郑王却是不许踏入王船半步,甚至请安都免了,只让他闭门思过。
秦锐自是不知自己有何过错,只当王船上有颜薇在,秦禹怕自己冲撞了她,才不许他上王船。自她来了后,父子两人竟是连坐在一起的机会都不曾有了,没两日秦禹又下令,收回了秦锐议事的权利,让他闭门思过,这便让秦锐更是忌恨颜薇。
这事秦锐不朝秦肃身上想,也是因为往日他也没少欺负秦肃,便是当着秦禹的面也是不惧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