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摊子,人来人往看起来很是热闹。
秦禹走得很慢,走到新奇的摊位上,总要停下来看两眼,有时还会将东西拿起来反复看。他今日的心情着实的好,一个小小的东西,若觉得有意思,便会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路上,但凡他多看两眼的东西,都会被随后的人买了下来。
秦锐少年封王,开府建牙日久,素日里都比皇上和太子都自由的多,看这些零零散散的东西,看得有一搭没一搭的,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可不管看见什么,总会恰到好处的给秦禹逗趣似的说典故,一路上,倒是显得父慈子孝。
临海的姑娘倒是比北方还要爽朗一些,大户人家的姑娘三两成群的被父兄围着一簇簇的路过河边,也有些小门小户的结伴走在街上,倒也不避讳。三步两步处能听到姑娘笑笑闹闹的声音,可因被围得紧,看过去也看不到长相。
每每有清脆的笑声传来,秦禹便会停住脚步听一听,嘴角笑意便越发的深了。又走了两步,许是有些累了,便站了一会,抬眸便见‘何和楼’就在不远处。
‘何和楼’的鱼在当地也是一绝。
春日里,御驾初到此地,正是吃鱼的好时节。
安延府的知府特地将楼里的厨子送入秦禹的后厨,精心烹了一套全鱼宴。因当时秦禹水土不服,有病在身,大夫是不许他吃鱼和羊这些发物,当下都赏了别人,这会路过了,便又想起了这茬,难免动了心想尝一尝。
秦锐笑道:“父……父亲,正好儿子走累了,咱们找个雅间坐一坐,要几条鱼尝尝?”
“那咱们父子就进去歇一会!”秦禹当下便又笑了起来,踱步走了进去。
望后村平河边,卖抄手的是一对夫妻,只有四五个桌子,低矮的小马扎,可人却不少。
四个人站在这外面等了一会,才等到了一个空桌子坐了下来。
段棠道:“老板,先来四碗抄手,不够再添!”
柳四忙掐了段棠一下:“要死了!那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能吃?!”
段棠躲了躲,笑道:“怕什么,能吃是福气!”
那卖抄手的fu人听了此话,笑吟吟的转过身来:“对对,姑娘说得在理!咱家抄手鼎好吃了!平日里都是在安延府那边出摊,今年安延城里戒严了好几个月,不让咱们在那边出摊了。我们这才赶着市集转悠,往年在这里可是吃不到咱们的抄手的!”
段棠挑眉道:“戒严就戒严,为何不让你们出摊?这过乞巧节也不让出吗?”
卖抄手的fu人一边送抄手,一边道:“不让的不让的,说是皇帝老爷在城里,怕我们这些人惊了他!”
段棠端起了抄手,下意识的朝秦肃那边看了一眼,却见他正在卖玉佩的摊子边上,自得其乐的买东西,段棠便没有多问。
徐年见段棠坐在了摊上,忙要上前去张罗着给钱,却被陈镇江伸手当下了。
陈镇江斥责道:“多事!小姐要付钱时,自然会回来。”
徐年偷看了秦肃的脸色一眼,忙道:“头儿说得对,合该如此!”
徐年见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再次凑到秦肃面前,轻声道:“少爷要一碗吗?”
秦肃白了徐年一眼,绷着脸不说话,他垂着眼仿佛在看玉佩,可余光紧紧时不时撇向段棠,显然还是在生气。
下午出来前,段棠没有吃饭,本想着看在市集上吃路边摊的,可这一路走来,姑娘们都很矜持,买了东西都是递给父兄,带回家吃的,路上也没有边走边吃的人。秦肃更是不可能在街口吃东西。难得碰见一个能坐下吃东西的地方,段棠早就饿了,这会就难免多吃了点。
段棠吃了两碗,还想再要一碗,却被章三拽住了手:“怎么了?”
章三笑道:“垫垫就好了,留着肚子,前面还有河粉、花甲、烤鱼呢!”
段棠道:“你们都是吃了饭出来的吗?”
卢二吃得最慢,一碗饭这会才吃完,用手帕细细的擦了擦嘴,笑了笑:“也就是垫了垫……”
村里姑娘本没有那么多规矩的,平日段棠与三个姑娘相处起来很是自在,可今日不知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