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走,怎么也再等个月余,最主要的是又有郑王在这里怂恿着,竟还是没有回朝的意思!
王顺将一碗汤接了回来,放在一侧,对秦禹轻声道:“皇上,多少再喝点?”
秦禹道:“这汤始终都是yào材的味,难喝的紧。”
秦锐从一侧坐到床边,看了王顺一眼道:“本王让人给父皇熬了些甜汤,你去看看。”
王顺抬头看了秦禹一眼:“皇上,奴婢去去就来……”
秦禹颌首,王顺踩着小碎步,跑了出去。
秦禹却倚坐在床上,叹了口气:“锐儿,今日可有消息?”
秦锐蹙起眉,摇了摇头:“还不曾有消息送回来,儿臣已让人加派人手了,还在找。”
秦禹叹息了一声:“这都是十多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秦锐轻声安抚道:“父王莫要着急,谁曾想过他过来时会遇见大水呢?这路上肯定不好走的,听说许多山都有石块滚落,大水最大的时候,把路全部都淹了,有人在浮桥附近看过他们,可那浮桥不知什么时候竟是断了,儿臣已经派人去修了。现在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窗外,被大水淹过的院子,虽秦禹住进来的时候,有返修,可时间匆忙,淹过的地方也不可能全部都被修复,这院落看起来还算雅致,可一些细节上依旧能看出破败来。
秦禹看了窗外片刻,低声道:“是朕不该,不该因为自己的私心把他带了出来。”
秦锐忙轻声安慰道:“这事哪里能怪父皇,他自己闹着出来,想和父皇一起出来开开眼。父皇是偏心他,才特意带他出来散散心。父皇别心急,好好养病,再等等就该有消息了。”
秦禹道:“你再派出去一些人,沿着几处大河流找一找。”
秦锐道:“父皇只需安心养病,等父皇好了,河道也该通了,他也该回来了。咱们便大张旗鼓的回京去,让那些人都看看!”
秦禹嗤笑了一声:“说什么大张旗鼓,不过是一场胜仗,值不得劳师动众。如今这地方又发了水患,一切还是等到京城再说吧。”
秦锐笑道:“儿臣都听父皇的。”
望后半山处,东屋的房门紧紧关着,里面传出来一连串的瓷器破碎的声音,片刻后,又安静了下来。
柳婶子和方通站在角门的地方,神色都有些紧张,仿佛都能感受到屋里的怒气。
陈镇江面无表情的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拿着簸箕端着瓷器残片,腋下还夹着褥子以及衣物。
方通忙上前,笑接过那碎瓷片:“我去埋了。”
柳婶子接过那些污秽的亵裤与被子:“这个老身去拆洗了吧,天天换新的这哪里吃得住?现在一日也要换个两三回次,都是崭新,尚好的料子和棉花。前番刚送来的新衣裳、新被褥还剩得也不多了……”
陈镇江冷着脸道:“有人会送再送新的了。”
“好好好!那我还用新的便是。”柳婶子面上心疼,心里却不知多高兴,这铺被里的棉花都是上好的棉花,布都是那种最贵的棉布,亵裤本来是尚好的绸缎。只要拆洗一般,这些东西都能再用的,和买的新的一点区别都没有。
若不是那个小姐非要少爷把衣裳和亵衣亵裤都换成棉布,这会不光棉布和棉花,尚好的丝绸都都不知道赞多少了,这家少爷可是真的娇贵,好好的东西便溺一小块就不要了。
好大夫就是好大夫,他没来之前刘大夫都说这个病肯定没得治了。可他来了后,不过两三日,那个少爷虽还是便溺衣物,可却没有了秽物。自家用竹子新做的恭桶,一天三五个的送过来。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这些个东西竟也是只用一次,就不要了。
柳婶子倒是为此也窃喜不已,真想让他们租着方通的院子住个一年半载的,这用一次的恭桶当柴烧了,然后再用竹子做新的便是。柳五最近哪里都不用去了,每天做恭桶收入就够了,比沿街叫卖挣的都多。
柳婶子等了半晌也不见陈镇江离开,也不见他有新的jiāo代,不禁开口道:“少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陈镇江嘴唇动了动,片刻后,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