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上,他看不到的地方,忍着胸口窒息般的疼痛,小声道:“我不哭了,王爷睡会吧,我们一起睡一会。”
“嗯……”秦肃的耳边传来了段棠平稳的呼吸声,虽是看不见他的脸,看她的呼吸声,似乎很能安定人心。他轻应了一声,闭上了眼。
伤口虽是不大,但是非常深,又是不规则的形状,秦肃的xing子,沈池知道,为了让那疤痕将来长得好看一些,缝合是非了一番功夫。
直至沈池缝合完毕,坐正了身形,段棠这才从秦肃的肩膀上抬起脸来。许是后面疼到麻木了,麻沸散也终于发挥了yào效的缘故,这会秦肃已是睡熟了。有万全的准备,又有秦肃的配和,伤口的缝合和再次清创过程,也算是非常顺利。
陈镇江看了眼被沈池从伤口里拿出的小木刺,心有余悸又满怀希望的问道:“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东西在骨头里,王爷下半身才没有知觉?”
徐年、段棠也满怀期待的看向沈池。
沈池长长的出了口气,轻声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该做的一切都做好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第63章 哥疼你啦...
雨停了两日,大水还没彻底退去。
石江城虽是几日之间涌入了几千号难民,可还是有条不紊的。天有不测风云,两三年闹一次小灾,三五年一次大灾。从许多年前,石江城救助难民便有自己的一套惯例。城内的书院、衙门外的场地,以及西街集市这些场地,在受灾期间,会被衙门临时征用,专门用来安置难民。搭建草棚的柱子与稻草席,衙门仓库年年备的都有,基本上两年换一次。
住的地方一解决,剩下的就是粮食了。这里的大户人家,这些年都有了舍粮救灾的惯例,在粮食上会拿出相当一部分替衙门分担,剩下的一部分才由衙门自己分担,且年年相安无事。
石江城衙门的储备粮仓都是实打实的,没有一丝一毫水分。这里天高皇帝远,吏治绝对不算清明,大家该捞油水捞油水,该吃空饷吃空饷。可这些年来,不管出于哪种心思和目的,军粮和衙门的存粮都没人敢动的。
今年水患太大了,附近几个城都淹了,只有石江城地势高没事,附近几个县城自是不必说,甚至有从安延府逃难来的,这难民的数量是往年的几倍了。大户人家今年第一次出的救济粮就比往年闹饥荒都要多一倍,以为紧一紧怎么也该够了。可是今年衙门竟是不怎么愿意出粮食,已让大户人家连着出了两次粮食,甚至不要脸的开始第三次催粮了。
有一有二事不过三,谁家不用吃饭了。今年这附近的地方,粮食肯定是颗粒无收了,便是大水退了,从外省调粮过来,粮价肯定也会比往年高很多。如今,大户人家也没有余粮啊!谁还能倾家dàng产的做善事不成?!
林贤之坐在衙门上首,瞪着孟志诚,尖声道:“凑了那么多天就凑了三船?!剩下的粮食呢!!当初不是说仓库最少还有十船粮食吗!”
孟志诚苦着脸道:“附近五六个的县,甚至安延府的难民,都朝咱们这边跑,都是大梁朝的百姓,本官能厚此薄彼吗?当初预计能吃的粮食就那么多,可没想到人多出了好几倍啊,现在给皇上凑出三船,我们已是竭尽全力了。”
吴同知忙道:“再多给的话,不出十日,这里就要有人挨饿了,大几千号难民啊!挨了饿,万一激起了民变,咱们的乌纱帽保不住事小,可公公也难免要担责啊!”
林贤之道:“激起民变那是你们的事!和咱家没有关系!这里还有粮商,还有大户人家,去找去借,总之三日内这咱家要压着五船粮食去回圣旨!”
吴同知也苦着脸:“往年赈灾大户人家都出粮食,今年出的比往年多了一倍多,大家都已尽力了!粮商那里也去征了,大家也给,但是都说没有粮食,给那么几升,打发的叫花子一样啊!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今年这附近就咱们城没有淹,粮商的粮食都保住了,可但凡能在大梁朝做粮食生意的,有几个是真正的白身啊!孟大人一个六品地方官,谁会听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