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肃道:“勉勉强强……”
段棠气喘吁吁站在篱笆门外,好半晌才开口道:“王爷,我想的很清楚了!这赏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夜深人静的,许是两个人走路、说话的动静很大,没等敲门,屋里就走出了一个魁梧的汉子。他端着油灯,走到了院落门口,满是戒备的看向两个人。
段棠气喘吁吁:“这位大哥。”
魁梧壮汉不动声色的的将两个人打量个来回,等到段棠一开口,他眼中的戒备才少了许多:“你们这是……”
段棠道:“山石砸断了路,我们姐弟二人和家人失散了,舍弟受了伤,这附近有没有大夫……”
魁梧大汉忙道:“小哥快进来再说!”
天还未亮,王船之上。
段靖南、冯宽、冯新候在客房里,等待郑王召见。
三个人忙碌了这些天,从跟踪陈镇江,到拟定所有的路线,将他们驱赶到自己埋伏好的路上,可谓费尽心机。若非有段靖南这个对路途熟悉,又身经百战的老将在,光冯氏兄弟两个人想要对付陈镇江只怕不是那么容易。何况,三个人心知肚明,这次说是诛杀陈镇江,要杀的其实就静王。
正值战时,段靖南与冯氏兄弟,能动用的心腹的极限,左右不过不到四十个人。有十多个,要去堵山路,将陈镇江等人堵道埋伏的这条路上,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断路。
剩下的这二十多人,算是知道底细,和参与埋伏。可他们也也只以为要追杀是个有秘密的官员,不知实际上是刺杀静王。虽知道富贵险中求,可这次的伤亡过半,死了近是个好手,损失也有些大了。虽是刺杀成功,郑王估计是要论功行赏,可段靖南几人也没有多少高兴的情绪。
何况,参与到皇家的事里,虽是听令行事,可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到最后终究不知是福还是祸。可郑王既然已打定主意用了他们,甚至将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若当场不干,只怕连王船都下不了。
段靖南倚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当初知道冯家两兄弟与自己一同去刺杀静王时,他多少有些庆幸,这件事没有牵扯到段风,否则若是事败后,东窗事发,到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现在静王死了,段靖南又后悔当初没有带着段风过来。这天下将来是太子殿下的,那是郑王的亲兄长,这次的事完成的这般好,以后肯定会得郑王重用!
屋内的三个人,两个人都在闭目养神,单单冯新睁着眼,他从刺杀成功后,目光便一直很茫然。上了王船后,正襟危坐,始终凝视一个地方,冯宽和他说话,他也不理,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冯新看向段靖南,轻声道:“世叔,睡着了吗?”
段靖南睁开眼,奇怪的看向冯新,不冷不热道:“怎么了?”
段靖南虽然讨厌冯千里,可还不至于迁怒到冯家几兄妹身上,何况冯桢历来和段棠最是要好,从小常到家里玩儿。段棠被退婚,他来的也最勤。段靖南也是越看冯桢越满意,自家的女儿多少自己多少有些了解,她自小喜欢带着冯桢玩,可见也是喜欢他。冯桢也黏她黏的紧,想来冯桢必然会愿意。
两家人将来说不定真的要做亲家,冯桢又是冯新、冯宽的亲弟弟。段靖南虽然打定注意,想让段棠与冯桢成亲后,分家出来单过,可长兄如父的道理也是知道的,何况自己女儿的名声,段靖南心里有数。是以,最近这段时间,段靖南真的对冯氏兄弟也是难得的和颜悦色。
冯家除了冯桢外,段靖南也是是真心觉得冯新还是不错的。他机敏果敢,勤奋上进,是个极优秀的孩子,家世也不错,又有手腕,还有领兵的的勇气和天份,将来要比他那个胆小怕死的爹走得远。可惜那么乌烟瘴气的一家人,他又是嫡长子,不可能分家单过的,嫁女儿根本算不上良人!最主要的是,自家的女儿似乎也很不喜欢这对双胞胎。
冯新沉默了好半晌,艰难道:“不知,段棠最近好吗?”
段靖南微微一怔,很是谨慎的打量冯新片刻:“怎么?”
一个外男这样贸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