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忧虑,时不时望着大雨出神,尤其是碎石挡路时,他总会问段棠几句,附近的地形。
路走着走着,就越走越偏僻,远离了原本的路线。段棠见一次次的改道,莫名的心慌,总感觉会有事发生,可三天过去了,除了路上有些山石阻挡,难免改道绕路,耽搁一些时间,可确实没有什么事。
因许多山石倒塌的阻挡,本来去安延府就那么几条,如今他们东绕西绕,就走了最危险的一条,这一条路上有几处要过十分湍急的河流,前几次过河,都没有什么事。这会虽是雨大了起来,但是只要过了这座桥,再走十五里路,便可以坐船了。
段棠眼见陈镇江指挥着人打算过桥,不由自主的看向秦肃:“王爷?”
秦肃不知想什么,拿着兵书出神,听见段棠喊叫,慢慢回过神来,侧目看向她。
段棠蹙眉道:“让大家找个地方避避雨,等雨小一点再过河吧?”
秦肃垂着眼眸沉默了片刻,缓慢的摇摇头:“不可。”
沈池看向段棠,低声道:“在路上多耽搁一时,便多一分危险,这地方四处环山,连日的暴雨,歇在此处也不见得安全。王爷自有思量,只有到了安延府,才会真正的安全。”
陈镇江敲了敲窗户,轻声道:“王爷,要过吊桥了,车身有些晃。”
段棠想了想:“我下去吧!这样车身轻一些。”
“不可,你一个姑娘家哪里能老是淋雨,我下去。”沈池说完,就船上蓑衣,带上斗笠下了车。
秦肃掀开车窗,朝外张望了一眼,皱起了眉头,拿起了一侧的斗笠与蓑衣,看了段棠一眼:“你待着,不许动,别想逃跑。”
段棠翻了白眼,撇嘴道:“好好,王爷放心,桥塌了我都不动!”
此处四面环山,山与山之间是很深的悬崖,下面是河水。连日的大雨,让下面的河水长高了不少,湍急的朝下游冲,吊桥附近的植物十分的茂盛,又有大雨砸的人睁不开眼。
段靖南、冯宽在桥头的树丛中埋伏着,他附近还趴着十来个人,他们不知已在这里埋伏了多久,身上的衣服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每个人似乎都和这里的灌木融合在一起了。
段靖南的目光很是专注,在大雨里紧紧的盯着对面的陈镇江众人的一举一动。他亲眼看见从马车里下来两个人,有三个侍卫先过了河,守在了段靖南这边的桥头不分。那马车正好走到中间的时候,段靖南无声的朝这边的十多人挥了挥手,众人迅速的蒙上脸,段靖南也拿出了一块布蒙上了脸。
冯宽打了个响哨,一直埋伏在吊桥尾部的十来个蒙脸的灰衣人率先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朝守在对面桥尾的徐年与另一个侍卫砍过去。
段靖南与冯宽也从这边冲了出去,十来个人从桥头的部分堵截着,与陈镇江等人也打了起来。沈池一直走在前面,眼看那刀身迎面砍了过来,陈镇江一把将他推出了桥头,他重重的摔倒在一旁的沟里,斗笠掉在了地上。灰衣人们,只看了沈池一眼,再次朝马车的方向冲了过去。
秦肃见前后刺客袭来,反而退后了几步,回到了车旁边,从车下抽出了一杆长qiāng,便立在车侧,谨慎的望着前后厮杀成一片的人。
段棠听见了响声,从车里露出个侧脸望向车外:“王爷……”
秦肃看见段棠露出个侧脸,顿时黑了脸,怒喝道:“进去!好好待着!不许出来!”
两侧的蒙面灰衣人,人多势众,他们从两个方面,很快便要冲到了桥中央。秦肃紧紧的攥住手里的长qiāng,与扑到车边上的灰衣人缠斗了起来,他边战边停,有意识的带着刺客尽力远离马车。
可惜,灰衣人太多了,不过片刻的功夫,陈镇江这边六个侍卫已被重伤了两个,剩下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陈镇江与徐年身上都挂了彩,秦肃被三四个人堵截在中间,也已挂了彩。
陈镇江一直想要回防,可惜灰衣人似乎是有备而来,着重的注意他与徐年,四五个人将他围堵的水泄不通,他的路堵的严严实实,灰衣人的分工很是精确,堵截与刺杀两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