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转身离开。
段棠使劲朝沈池眨眼间,可沈池还是对段棠摆摆手,表示了爱莫能助……
王船上船舱之内,就剩下了郑王秦锐与王顺。
秦锐一改方才风光霁月,冷冷的看了王顺一眼:“秦肃呢?怎么没伺候父皇?”
王顺躬身道:“快至此地时,突遇激流冲散了船,静王被冲道岔道上,去了石江城。”
秦锐眯眼想了片刻:“石江城?这一去就几个月,怎么,那里可有安家旧部?”
王顺忙道:“郑王殿下放心,皇上留心了这件事,那安家旧部不是在素安,就是在安延府。石江城那样的小地方,本就没有什么兵,哪里有什么安家的旧部,也是因此静王在那里,皇上更放心一些。”
秦锐冷哼:“他想尽了办法与父皇同来江南,若说没有想法,单纯的出来看看,本王可不相信!更何况这地方本就是安家的大本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父皇仁善,本王可必须防备那个狼崽子!这次,他也是命大,激流都没淹死他……”
王顺忙道:“郑王殿下放心,皇上心里明白着呢。”
秦锐道:“父皇是明白,可惜架不住别人迷惑!”
王顺不好再接话,忙道:“此地离京城千里之遥,金王殿下怎能来此吃苦!”秦锐道:“本王在京城待着也无所事事,求了母后,来与父皇作伴。父皇能吃这般的苦,本王难道比父皇还娇贵不成?”
王顺道:“郑王殿下一片孝心,皇上知道您来了,必然欢欣。”
秦锐勾唇笑了笑,垂眸想了想:“你即可派人前去石江城,让那狼崽子即可回来见驾!”
夜晚初夏的风,因下了几场雨的缘故,总算有些凉。
秦肃单手托着下巴坐在太师椅上,清凌凌的双眼看着跪在对面的段棠。
段棠从下午回来,跪到了现在,开始还有些忐忑,时不时的偷看他一眼,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对面这个人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面上丝毫看不出情绪来。这里是书房里,跪下的地方正好有毡毯,给膝盖减轻了不少负担。
时间久了,段棠悄无声息的将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学着秦肃那般托着下巴,也打量起对面的秦肃。秦肃看见了段棠的动作,没有制止,也没有反应,似乎是默许了她偷懒。
当段棠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过来的时候,秦肃似乎是瞬时就感觉到了,与她微微对视了片刻,便不自主的侧了侧脸,竟是缓缓的垂下眼眸,那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人却没有动。
撇去身份不讲,这样的小动作,才是这个年纪本该是这样,有点小害羞,有点小固执,该再有点小可爱,才是正常的。这人不开口,不做事,不明底细的时候,也是看起来真是又乖又可爱。何况,还长得如此漂亮,因年纪还小的缘故,圆圆的下巴,脸还有些少年人的稚嫩,眼睛半眯着的时候,一点攻击里都没有,宛若家养的喵。
他的眼睛眯起来的狭长,微微上挑,还有好看的弧度。双眸睁开的时候又黑又亮,睫毛又长又浓密,好像小扇子一样,跟着呼吸微微的颤动。皮肤许是因为生病还是别的缘故,有些晶莹剔透的白,乍一眼过去,又感觉这是一朵需要呵护又无害的小白花。
人长得好看的本就是很占便宜的事,因为这份赏心悦目,很容易让人对他放下心防,得到别人的善意与保护。他又有这般尊崇的身份,从小锦衣玉食,富贵无双。这些本身就是命运的恩赐,也是生来的优越感。认识那么久了,虽对他的喜怒无常有些了解,可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变成了嗜杀成xing的人。
徐年抱着一摞书走了进来,放在桌上,又给秦肃续了一杯白水,轻声道:“王爷,酉时快过……”
“下去。”秦肃不等徐年说完,又道,“去门口候着。”
徐年给了段棠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这才走了出去,关好门。
秦肃垂着眼拿起茶盏,抿了口,才缓缓道:“知错了吗?”
段棠怔了怔,当然没想到错在哪儿了,她看了秦肃一会,他一直面无表情,半点提示都没有。
秦肃等了片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