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退,身侧只余镇国将军邹博世以及两个随从,他们都是只着布衣,满身泥泞,满脸的胡须,显得十分落魄。好不容易找到避雨的地方,都很开心,尚未敲门,门自内里打开,观主带了两个童子亲自相迎。
这一夜暴雨,武帝身处静室与观主谈古论今。观主看起来很是年轻,可却博古通今,对人世、世事,自有一番独特的见地。武帝如遇知己,难免谈到此时之战事。武帝因近日战事不明,节节败退,很是担忧,可观主对武帝即将的天下一统言之凿凿,后来所有一切,果如观主所言。可越是如此,武帝不但不喜反而忧心忡忡,因那观主说大梁朝,四世而亡。
那观主说时,武帝自然不肯相信,甚至有些想发落这个招摇撞骗之人。若他当真如此之神,为何没有认出来自己的身份。这大梁虽未dàng平西南,北有鞑靼扰边,可内陆却在□□皇帝时便已经营的固若金汤,若非天灾人祸接连不断,绝不可能若四世而亡。
武帝乃太/祖之子,这已是第二世了,那么四世便是太子之后,太子如今才出生,虽看不出什么来,但自己将来亲自教导的孩子,绝不可能昏庸至此。便是太子昏庸无能,只要自己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那么大梁朝也不可能终结在孙子的手里。
武帝因此动怒,言辞激烈。那观主不但不惧,反而继续说:四世而亡,也非只是朝代,而是武帝这一血脉也会断绝,皆因武帝屠戮血亲,坏了龙基,因果循环自有报应,一饮一啄全有前定。
武帝屠戮血亲,自己煞星镇魂,压得住这血腥冤魂,可福德不修,祸及子孙,他的后代也为夺皇位,也会相互屠戮,血脉断绝。
言及此,天色大亮,日破芸初,武帝气怒之余得急报匆匆而去,只想战后再来找这个老牛鼻子算账。可后来不管武帝带着镇国将军走了多少次山路,去了多少次山顶,都再也找不到那个道观,向附近的人打听,从来没有人见过那个道观,反而是有人在雷电jiāo加的那夜,看见山上盘旋着一个金龙。
后来平西南,扫dàng边关,所有的一切都让那个观主言中。武帝更是重视观主后来之言,文景帝五岁便被立为太子,马上马下都是,文韬武略都是武帝一手教出来的。
武帝对嫡长子的管教甚至严苛,不许他早近女色,甚至不许他与吕后亲近。武帝亲手带大了太子,吕后亲自带大了当初的福王。
今上与文景帝是一母同胞,只比文景帝小两岁,一出生便注定是个闲散富贵王爷。武帝与吕后,对他没有丝毫要求,只求他平安康泰,习文习武都不强求,自来溺爱有加,除了不许他参与政事,从不忤逆他的心意。他虽早早的有了封地,但因武帝的默许,与吕后的不舍,一直住在京城的王府里。
文景帝自小便很宠爱这唯一的弟弟,当太子时便执掌政事,素有贤名,可也曾顶住众臣的压力,为福王犯了王法开脱,登基后更是数年如一日的对亲弟弟有求必应。
这两个人渐渐的便走了两个极端,一个长于fu人之手,不曾经历过世事。一个自小便学帝王之术,心怀天下。武帝见文景帝如此善待弟弟,虽不言可甚是欣慰,以为那牛鼻子老道在这一点上肯定说错了。当然,为怕福王有异心,武帝临死前将一切都安排的很好,甚至不许福王去封地,算是用荣华富贵将人半圈禁在京城了,福王习惯了京城繁华,甚至感觉不去封地也是好事。
武帝驾崩后,文景帝登基,常年受管制的人,一旦失了缰绳,心里的yu望便会放大,一直念念不忘的事,便会没有节制的去做。文景帝虽习武,可到底出生时太单薄,底子一直不太好,后在武帝驾崩后极好女色,早年也曾有过夜御九女。吕太后说教了几次,才收敛了几分,可他后宫数目庞大,每夜必然有嫔妃作陪,时常通宵达旦。
文景帝与吕太后并不亲近,一国政权紧紧握在了文景帝手中,且他虽是好色,可也不曾荒废国事,甚至运筹帷幄,颇有才干。吕太后也不能干涉太多,只能好生规劝,让他与皇后早日诞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