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的看,福临心智,斟酌道:“大人,段千户父子如今都不在家,想来只会送礼,人肯定是去不了。”
“沐浴更衣。”顾纪安抬眸看了常宁一眼,又道,“把那件新做的湖绿色的直缀拿过来。”
常宁为难道:“大人,这不好吧?林监军在石江城再有权势,也不过是个太监,何况那你以后也不会回来任职,您的老师素来有清名,若让他知道您去了林监军的宴席,只怕到时候对您有了看法。”
顾纪安瞥了常宁一眼,继续道:“将双鱼玉佩、绿翡银簪拿出来。”
常宁看了顾纪安一会,小声劝道:“大人,以小的看,段小姐该是不会去宴请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好去这样的宴请……”
顾纪安不说话,不言不语的瞥了常宁一眼。
常宁忙道:“小的现在就去拿!”
傍晚时分,一座三进的宅院,早已张灯结彩。
石江城相近的几家都是申时才收到请帖,林监军办喜事,匆忙却不失张扬。
因有秦肃做主的缘故,林贤之也就敞开了办,将所有能想到的文臣武将,都发了帖子。虽然石江城的达官显贵也没有几家,还有许多武官不在城内,可最后却还是来了满满一院子的人。武官的家眷结伴来了,有些文官多少还要点脸面,人没到也着人送了贺礼,最后光贺礼和贺银竟摆满了半个院子。
段家也收到了烫手的请帖,段靖南和段风早早去了前线,从收到这请帖,胡总管就满城的找段棠,找了一圈子竟是在冯家找到了段棠。
段棠身为未出阁的小姐,本可以打发人给林监军送去贺礼,可最后抵不过冯桢的恳求。在冯家随了喜,给冯玲添了妆,又拿了请帖赶去林监军那边。
冯家送个女儿给太监,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想着哪天晚上,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后门抬进去,不想到那太监忒不要脸,竟是将此事大cāo大办起来。这边冯家也下不了台,只有请了相近的几家请过来送女儿出嫁。冯千里刚升了守备,在石江城的武官里已属第一份。武官又没有文官那么多花huāxin思,许多人也是不请自来。
石江城的达官贵人总共就那么几家,一边是嫁女的守备,一边是娶新fu的林监军,哪边都不好得罪,只有跑断了腿,都是傍晚还在冯家,晚上又在林监军的三进的宅院里。
冯家与林贤之早早的说好,是送个女儿做妾,没想到这一日,竟是又是花轿进门,就是拜天地的,除了林贤之是个太监,也没有过三媒六聘,今日这完全就是娶新fu的架势。
拜堂的时候人多,段棠和冯桢都挤不进去堂屋,两个人就随大流朝新房走。想进新房,不想因都穿着长袍,都被全福太太挡在门外,好不容易溜了进去了,还没有和冯玲说上话。小宦官立刻将人都赶了出去,此后留下两个小宦官把手在新房外。
月上中天,段棠被冯桢拽住,守在新房窗户下,百无聊赖的发呆。
一日的忙乱,段棠此时坐在洞房外,才有空回忆前身的这时。
可惜了,完全一片空白,这段时间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段棠的前身根本不知道。冯家与段家关系也像今生这般不太好,她与冯玲几乎没说过话。但是冯玲出嫁这件事还真是根本没有的。但是仿佛冯千里也是这时候升了守备,后来一路高升也去了京城,可始终没听说过冯玲嫁给了谁,只记得冯家最后的结果也不好,好像是落个满门抄斩。
冯桢抄着手撞了撞段棠:“你在想什么?”
段棠道:“我在想,我们为什么要蹲在这里?”
冯桢答非所问,压低声道:“你知道我刚才看见谁了吗?”
段棠道:“看见谁了?”
冯桢压低声音道:“顾纪安!我刚才看见顾纪安了。”
段棠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整个石江城的当官的都来齐了,他来了也不奇怪!”
冯桢道:“谁来都不奇怪,他来才奇怪吧!他可是状元出身,入了翰林的,将来不管在哪一派,都不该来给太监贺礼,何况将来他是要回京城的,一个翰林还巴结太监,若是被清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