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姝半挣开眼,看着他嗯了一声。等李佑熙起身,她又重重合上眼,被九辈子和尚折腾的太累了,只好不装贤惠了吧。
谁知李佑熙还没出里屋,就转回身回到床前,摸索着再次伏在萧姝耳边,清晰深情的:“眉眉!我更喜欢你!一直都喜欢,喜欢了很久很久,还会喜欢很久很久!”然后在她的香腮轻轻一吻。
“睡梦”里的人居然红了脸!
睡到日上三竿,萧姝才起身。而且一直有些懒懒的,似乎有些魂不守舍。李佑熙的表白像像后劲十足的美酒,让她越来越熏熏然。
然而现实总会及时给人泼冷水,使人无法沉溺于情情爱爱。
李佑熙刚走一天,朝中关于李修齐一案越演越烈。李修齐被关押受审,林士海被停职待审,萧叔秋为避嫌主动停职,在府中待真相大白。
睿王爷呢,据说郊外大营有公务在身没有回城,明显也是在避嫌。一时间李修齐的罪名似乎越发被坐实。
李佑熙刚走,萧家来人给萧姝带来萧三爷的私信,叮嘱萧姝万事莫听莫管,不要回娘家,不要着急,相信皇上圣明,自会还无罪者清白。
这个说法倒是和李佑熙临走时的嘱咐不谋而合。所以任是外面风言风语,萧姝都镇定自若。
李佑熙走后第三天,萧姝按惯例去宫里请安,李佑熙不来,她主要是拜见太子妃和赵贵妃。
刚到东宫门外,就遇到了安王妃和平王妃一行。双方刚见完礼,平王妃就似惊讶的:“还以为今天七弟妹不来了呢,谁知竟是遇到了!”
萧姝似笑非笑的:“六皇嫂这话说的,我可有些不明白,我没病没灾也没事没非的,今儿怎么就不会来?”
平王妃和安王妃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以帕子掩住嘴角笑意,才说:“看似我想多了,我还以为镇国将军府二公子一案,定是让弟妹忧心忡忡,无暇来宫中闲聚。”
萧姝心里冷笑:安王妃还真是个好幕后,之前用个侧妃打先锋,这次又换了平王妃这个马前卒。
于是她毫不客气的:“六皇嫂确实应该多想,李二公子是咱们皇族人,好歹也算一大家子,虽说是非曲直自有父皇圣断,悬而未决时也难免操心一二,我看两位皇嫂这么早就到了东宫,怕是也关心得很。四皇嫂说可是?”
平王妃被她噎得一时无语,忘了李修齐不仅是睿王妃的堂姐夫,还是皇族旁系。安王妃也不好回,二人只好打个哈哈过去。
一起往里走时,安王妃忍不住假意玩笑:“七弟妹年纪小口才佳,这要是个男子,怕是得做位铁嘴钢牙的御史呢!”
受瘪正气闷的平王妃立刻瞻马首,为解气甚至有些夸张的笑出声。
萧姝扫了二人一眼,也玩笑般道:“那要这么说,如为男子,我想四皇嫂定为军师,六皇嫂可为先锋。”
话里机锋没有人不懂的,三人假情假意的都呵呵。
在宫里和安、平两位王妃你来我往,言语里刀光剑影。虽有太子妃明里偏帮,暗里安慰,萧姝依然觉得挺心累的。
回到府中,沉香便呈给她一个帖子,是萧家大姑娘萧娉,也就是镇国将军府二夫人的,欲于明日登门拜访。
第一百五十一章 嫌隙暗生
第二天萧娉登门,萧姝亲迎时,见她的面上掩不住的憔悴和忧色,心里暗叹:大堂姐原本一向端庄得体,喜怒不形于色。可见这次大堂姐夫的事确实让她煎熬的狠了。
双方见礼后,没叙几句家常,萧娉就眼圈一红,说起自家夫君的险情。
昨天大朝会时,居然有御史强烈要求斩杀李修齐,说是为还北疆为国捐躯和浴血奋战的官兵一个公道,附和者也有之。
起因就是被压审的李修齐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清白,巨额军饷和粮草下落不明。
镇国将军虽多方奔波,求人帮忙却收效甚微。萧府家人不是因闲职避嫌在家,就是官微言轻,都无甚大用。
倒是萧霖为他岳丈林瀚文写了申辩的折子,称林大人是被诬告冤枉的。
负责地方和军方中间交接粮草的人,作为关键证人忽然自杀,这本身就是疑点,明显的就是想让此案死无对证云云。
承乾帝确实也不太相信林瀚文会把粮草以次充好,不说他的人品官德,就他在那个富饶之乡不缺好粮食,次一等的反而不好凑。且真要贪墨也看不上这点差价。
至于连坐的萧叔秋和对他幼子李佑熙的胡猜,皇帝更是不屑一顾。
反而有点气愤这些似乎都是针对自己幼子一系。
不过是看朕给小七一个官职,有些人就不服气了,哼!这全天下都是老子的,给自己儿子一些权利谁管的着?
假如林瀚文的罪名不成立,失踪的军饷和优质粮草要是找不到,那估计李修齐就得做替罪羊了。
皇帝眯了眯眼,再等等看,不行就只能牺牲一个了。
能牺牲的两人中,林瀚文能逃脱的胜算大些,毕竟军饷和他无关。
这样一来李修齐就可能是最终的倒霉蛋。
其实皇帝很不愿意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结案,尤其还损失了那么多军饷粮草,可北疆战事现在正在关键阶段,偏偏出了这么寒将士心的事,必须及时杀一儆百,稳定军心,所以不能拖太久。
大不了以后真相大白给他平反和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