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严重怀疑他舅舅在胡诌,可是这么一解释,又格外合他心意,也就认可了。
后来他舅舅酒后吐真言,觉得他外甥杨毅脸黑、手黑、心黑,黑透了的人不该慕白么?
想到这些,杨毅对姝眉的猜测避而不答,而是继续要求呼其表字。
姝眉觉得这个表字和杨毅的形象太违和了,小声嘟囔:
“慕白给我的感觉不像在叫你,什么慕白,还白白、小白呢!”
结果姝眉自己把自己逗的笑起来。
关于称呼问题,姝眉决定还是叫夫君,撒娇就撒娇吧。
杨毅也表示满意,一听媳妇叫他夫君,就浑身舒坦。
原以为媳妇不好意思这么叫,现在看来没准早想这么叫了。
因为一个称呼二人就腻歪半天,一直没能说到正事。
姝眉赶紧端正夜话风气,把想接婆婆过来住的打算和杨毅说了。
杨毅虽然早就从黄衫哪里得知了这事,依旧感动和心疼的要命。
媳妇受了那么多委屈只字不提,还一心一意为他打算。
不知怎么表达的他,越发把姝眉抱的紧。
过好一会儿,才说:“再有一个月我就出小功了,到时再接母亲吧!要不咱俩茹素着服的,她也不自在。再加上祖父刚说的几条规矩,暂时缓缓更好些。还有你身体这么弱……”
姝眉愣了下,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心疼她,想让她先好好休息,恢复好身体。
姝眉在杨毅心口的位置,轻轻一吻,
喃喃吟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杨毅浑身一震,胸口似乎被那一吻烫到,滚烫烫的涌满周身,嗓子被哽住,只能重重嗯了一声,再次狠狠抱紧姝眉。
姝眉被勒得几乎出不上气,
心里恨恨:真是个蛮汉!只会使蛮劲儿,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竟不知诗来词去的应和。
伸手掐住他腰间软肉,使劲儿一拧。
杨毅一哆嗦,手松了松,但是一声没吭,大丈夫在媳妇面前不能喊疼犯怂。
没有成就感的姝眉不仅手上更用力,还娇声恶气的:“疼不疼?”
杨毅脑子灵光一闪:“疼!疼!”
又马上压低嗓音贴着姝眉的耳朵:“疼你!疼你一辈子!”
心里暗暗补一句:“我也再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小刁婆子满意了,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么。
她像小猫一样跟杨毅依偎的更紧了些。
第二天杨毅休沐,一家三口又去了定安伯府。
杨毅向老定安伯说了姝眉欲接母亲过府的打算。
老定安伯拍拍杨毅的肩头:
“你小子眼光好,娶了个好媳妇,福气旺啊!”
杨毅毫不谦虚的重重点头。
看得老定安伯不顺眼了,轰他走人。
杨毅起身,却没行礼走人。
老定安伯一瞪眼:“你还想干嘛?”
杨毅正色:“五弟六弟(杨家三老爷庶出的双胞胎)的亲事三叔生前已经定下了,转眼六妹也不小了……”
老定安伯哈?的发了个怪声:
“孙媳妇告状了?你给媳妇仗腰子来了?”
杨毅淡声:
“她什么也没说。”
老定安伯叹口气,嘟囔:
“你小子不仅有福,也比你爹强的多。也怪我,当初给他做了这门亲,害了你娘,也让你爹更不成器。”
杨毅的脸抽了抽:……不做这门亲,又去哪儿找我?
孙子的囧样儿,让老定安伯立即悟了,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笑够才道:“记得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因这门错亲,我得了你这个出息孙子,可见也是命中注定,算不上错了!”
他们爷孙叙话时,姝眉也带着六六去给婆母请安。
陈氏原以为昨天花姨娘被抽,晚上老爷肯定过来找茬,哪知竟是平安无事。
陈氏不知道,花姨娘被黄衫抽成内伤,没法亲自告状。
别的姨娘通房妒忌花姨娘在老爷面前得宠,不仅阻了花姨娘派来的人,和杨二老爷说此事时,只说花姨娘得罪了阎王少爷,才被抽的。
杨二老爷本来就怵自己这个儿子,加上现在分家了,也许不久他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这儿子了,他更不敢轻易得罪了。
无他,他自己清楚自己事,他爹分给他的家产不少,可他不事经营,加上他红袖添香的雅好最烧钱,才到京师两个多月,个人财富就以惊人的速度锐减。
估计日后只能靠那个孽障过活了,谁让人家有个富得流油的媳妇呢?
来到京师不久,杨仲文就得知那个享誉大江南北的王氏连锁店,竟有儿媳妇娘家一半。
一样是他爹包办的亲事,凭啥差距这么大呢?
可再不平也得认命,以后还不能太得罪那孽障。
所以花姨娘被抽之事他就装聋作哑了。
逃过一劫的陈氏又看到亲孙子六六,开心的不行。连带对姝眉也不摆婆婆谱了。
一来没有花姨娘在一旁挑唆,二来她还急着听姝眉接她去将军府的商量结果呢。
姝眉怎么不明白陈氏的心思,但她觉得让杨毅说更好。
虽然昨晚夫妻夜话,姝眉说服杨毅过半个月就接婆母,而不是杨毅提的过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