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城门口时,见三个人正和看门的兵丁恳求出城。
恍惚听见是去城外周家别院救一个人,请大夫误了时辰。
本来正想策马而去的李佑熙听到周家两字格外敏感,就让随从去打听一下情况。
一会儿属下来回,果然是那个人的周家。
而且想救的人也是他曾经的熟人曹姑姑,并且他们居然请到了宫中有名的赵太医。
他忍不住把一干人等唤过来细问。
在话语间他敏感的察觉那个人应该也在庄子里,原以为早已斩断所有,这些都和他毫无干系,心却控制不住开始狂跳。
没一丝犹豫,他就和守门的官兵说他可以担保这几个人出城没问题,他正好顺路带他们一程。
一旁他的随从们心里吐槽:七王爷耶,你是去西山大营,那个病人的庄子在北山,你哪里得出的顺路额?
不过王爷您最大,您说顺路就顺路。
守城的兵丁首领已经看过他的令牌,自然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有他做保自然放心,马上就去开了城门。
在周大顺跪求恩人名号时,他本能的不想说真实姓名,也示意知情的赵太医不许透露,只说与曹姑姑有旧。
看他那一身不凡的气势,急着救人的周大顺来不及也不敢多问。
于是一行顺利通过城门,及时赶回庄子救了人。
李佑熙也成功的找到借口留宿一夜。
清晨得知曹姑姑母子平安,他也该回营了,似有所待的他,却迟迟成不了行。
在听赵太医回禀情况时的偶尔一句话后,他又找到留一会儿的借口。
候在路边却躲在一旁,只想哪怕再看看她的背影。
这次姝眉却回了头。
那个曾经白衣胜雪略带轻狂的美少年,此时一身戎装,气质沉稳许多,脸上线条也多了一丝刚硬。
目光沉沉,情绪不再一目了然。
阳光下曾经的年少轻狂已经被隐到身后。
姝眉心里很清楚,李佑熙不同于一般高高在上,视平民为草芥的皇族。
否则她也不会在拒绝他三次后还能安稳和他面对面。
在这里能见到他,姝眉也并不太过惊诧。
能在关城门后还能带人出城的不是极显贵就是皇族。
她之前是隐隐有猜测的,只是不敢太自作多情。
此时看到他虽觉意外,更多是对他的感激。
如果没有他不计前嫌地仗义相助,曹姑姑母子的后果不堪想象。
她阻止要喊人的雪碧,让雪碧和甜橙退开一些。
缓步走到李佑熙面前,就要行礼。
一直看似沉静站着的李佑熙,明显有些慌乱的要阻止。
姝眉虽然没跪下,却非常郑重的对他行了个大礼。
没有问他是不是昨夜的恩人,直接谢他对曹姑姑母子的救命之恩。
李佑熙忙道:“曹姑姑原是我母后的身边人。母后去后又到我那伺候了很久。这次机缘巧合,能伸手相助也是应该的。”
果然是他!
姝眉不由得又真诚的谢了谢,还说昨晚不知是他,照顾多有不周等等。
两人言来语去,气氛难得的和谐。
没有剑拔弩张,没有疏离客气。
这让李佑熙喜悦无比又有点不知所措。
当姝眉问他是否就要回营时,他心里涌出浓浓的不舍,一转念想起一个借口,
他说:“本来就要走的,只是听赵太医说昨晚你们这里准备的止血药和绷带特别好用,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能用在军中。”
说完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万个赞,太聪明了也,这个借口这么棒!
姝眉倒没察觉这是个借口,反而觉得果真去军营历练过的人,就是不一样了,有了不同以前的成熟和责任心。
歪打正着,所以美丽的误会都是这么形成的。
接着姝眉眼睛一亮:这倒是和她想到一起去了,本来她养殖马勃主要就是为了用在战场,要是皇家允许,将来养殖制药成了规模,就有了固定的大销路,且更名正言顺些。
一直暗暗观察她表情的李佑熙赶紧顺杆上:“我对这种药和止血绷带有几个问题,你能给我讲一下么??”
姝眉这下子更有了兴致,刚想拉开架势大讲特讲,忽又想起这不是前世,身份地点等等都不允许也不合适。
在这个庄子上勉强有资格招待这位皇室贵胄的只有祖母。
可看李佑熙明显不想透露真实身份,姝眉在请祖母和自己来上略略犹豫一下,决定还是自己硬着头皮上吧。
毕竟就算请了祖母,让她老人家费心受累不说,最后说到关键的事还得问自己。
姝眉叫过来远远站着的两个丫头,吩咐雪碧快请周大顺去大棚,就说贵人有事问他。
而后她问李佑熙可否移步,大棚那里有个暖阁,好过在路边吹冷风。
再说有大棚的实物在,也好解释一些疑问。
关键是大棚那里都是她的心腹人守着,再把周大顺叫过去,不至于因男女大防传出闲话被人说嘴。
李佑熙当然同意,心里还暗自窃喜,向暗处悄悄打了个手势。
然后二人边聊边漫步去向大棚处。
李佑熙很有兴致的问大棚是怎么回事。
姝眉为他简单解释了一下,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