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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晚上了,你能不能告诉我麻雀怎么传信?”
    “咳,”灰衣男子手中长出一种颜色鲜艳的红果,“麻雀吃了这个就会听话。至于传信,它会找一件你的东西给霍青娘,以此暗示你的位置。”
    “我还是不明白。而且这样的话不就可以控制很多动物?”
    “苹,我的能力有限,仅能控制一个像麻雀这样弱小的生物。它的身上带有我的木元气,如果察觉了你在小宅院残留的火元气就可以找到信物。”灰衣男子说的很认真,女孩快要相信他了。
    “那它怎么找青娘姨?”
    “我猜,霍青娘是土元神吧?不要问我怎么知道,我是迟冉师兄。”灰衣男子喝了口茶,对着杯子摇摇头,对茶水的滋味有些失望,“土元气。麻雀会叼信物寻土元气。好了,苹,睡觉。”
    女孩躺下,被子并不是很干净,但她没有嫌弃。
    “杨先生,谢谢您。”
    将外衣叠好放在破损的木椅上,男子笑了,攥紧手心的红色果子。
    美丽的存在往往有毒。
    北德镇。
    “迟苹果兴许有着某种我们所不知道的能力。”当日抓捕苹的一人翻看同伙的眼皮,他满脸麻子。
    这名同伙自他们发现迟苹果失踪后,一直昏迷不醒。
    不久,他们抓了林婶,便命令林婶负责照顾这名同伙。尽管林婶坚称自己没有背叛光义会,反复审问,回答几乎找不出漏洞,但他们仍然持有戒心。并且因为霍青娘打死不开口,无法对证口供而使事情变得麻烦。
    另外一人带着蒙面布研究这名同伙的身体,确认是否有别的伤痕。他的眉毛特别粗。
    “不,也可能是其他人下药导致的。毕竟主上发布的消息里,迟苹果是火元神。
    我糙,得叫那老娘们给他洗洗澡,臭的还不如屎。”
    “行了,脚趾有问题吗?”说着,麻子脸往后退了退,从衣服里拿出蒙面布戴好。
    “你不瞎吧?看,好着呢。”
    “说不定是银针什么的,所以才找不到痕迹。”
    粗眉毛找地方洗了手,麻子脸跟着走。
    “我查了,镇子少了个教书先生和木匠。”
    “什么原因?”
    粗眉毛使劲搓洗手指:“糙,我怎么忘了用布隔开……教书的说是嫌镇子穷,不干了。木匠最近接了单生意,木材要求用好的,去采购了。具体是谁下了单子,他婆娘也不清楚。”
    “你水洒我身上了!再问,问学堂的学生和木匠的亲戚。问不出,就按首领说的,挨个杀,死了干净。”
    他们的首领是金元神的弓箭手。
    第四十章 问个清楚
    前往砂国的路上,大片大片的村屋显露在地平线上,为了掩人耳目,杨瑞霖放下苹,转而用一根嫩绿的藤蔓圈上二人的手。
    他总归是有些不放心。
    左手碰右手,感觉微妙。杨瑞霖看看苹的脸,女孩遥望着远处的房子。
    “人多眼杂,现在我不能借助自己的元气加快行程了。考虑到光义会的势力,我们与人接触,得换个名字。”
    女孩这才望望他,眼神赞成。
    杨瑞霖对她笑了,语气掺杂些许商量的意味:“唐鹤,可以吗?”
    漆黑的大眼睛里是杨瑞霖温和的面影,他朝女孩眼睛里的自己笑了笑。
    一直以来的苹、迟冉的妹妹迟苹果、掩人耳目的唐鹤。
    女孩点头:“好。”
    “唐鹤,我是松浮。”
    苹再次点头,与杨瑞霖一同走近街市。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衣服破烂、鬓角斑白,成串的糖葫芦却是闪烁光泽。
    苹多看了几眼,杨瑞霖便断开藤蔓,把糖葫芦全买下来了。
    “小伙子,谢谢你!天色晚了,快要卖不出去,这零头俺就不要了……”老人连连鞠躬。
    杨瑞霖给了张银纹票,老头要找钱,但杨瑞霖只是握握老人的手,叫他收着。
    粗糙的、粘满泥灰的手掌颤抖着,相比杨瑞霖的修长五指,这只手令人心酸。
    “谢谢你,小伙子,好人有好报啊!”卖糖葫芦维持生计的老头几乎要哭出来,他瞅着这对年轻人,背井离乡的,都不容易,还有善心照顾自己这个糟老头的生意……
    杨瑞霖收回手,扫视空荡荡的四周,不远处的一户人家,上身棉袄破旧的瘦小孩坐门槛上,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像是对糖葫芦馋的紧了。
    “老人家,为什么街上的人这么少?”
    不提还好,听见杨瑞霖问了,老头连连叹气,小声道:“好多人传,要打仗了。官家的事情,俺们百姓不明白,可是收走了粮食,征兵又带走了庄稼汉,大家心眼里难受,日子也实实在在地难过啊!”
    默不作声的苹将一切看在眼里,待杨瑞霖递给她糖葫芦,连日来经常吃冷饭的唐鹤眼神落寞地看着手中鲜红的糖葫芦,没有吃。
    不是杨瑞霖不给她买好的。
    他们前行的路段人烟稀少,过路用好几张银纹票换稀粥馒头素菜是常事,干硬饼子是主食。
    苹瘦了。杨瑞霖为此想尽办法,还捉过一次野味烤了。不知名的动物肉质难咬,她依然毫无怨言,撕扯烂了直接囫囵吞下。
    凡事周全的杨瑞霖一边安抚老头,一边将糖葫芦一根根剔下,单独包好放进肩头的包袱里以便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