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兄妹几个都没异议。
不过,几个儿媳妇难免要说一句,“以前爸妈在一处,烧纸一天就行。这分两了,烧纸都得跑两趟。”
星期六去老爸那儿,星期天去老妈那儿。
林晚照也要一起去的。
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还有妈那里,她每年也都会烧。
林爹从来不去,打早林晨阳成年后,就是让林晨阳、林旭辉去,像林晚照姐妹是出嫁后,才回娘家烧纸的。
反正林爹不大管,只要坟头有人烧就行,即便谁烧,闺女烧不烧,他不在意。
也从来不买纸钱。
今年还特意叮嘱林晨阳一声,“今年都不许给你奶奶烧。”
林晨阳有点懵,“爸,奶奶怎么得罪您了?”怎么突然不叫给老太太烧纸了。
林爹道,“以前说过我坏话。”
“您都说是以前了。”林晨阳还劝老爹一句。
“是啊,但我是今年刚知道的。”林爹哼一声,“平时跟我宝儿前宝儿后的,原来背地常说我坏话。”
林晨阳无语。
但看他爹一幅完全不打算原谅他奶奶的意思,林晨阳也只能应下。
林旭辉嘀咕,“爷爷奶奶一个坟,给爷爷烧就是给奶奶烧了。”
林爹得意,“这不用你管,烧纸时告诉你爷爷,这是给他烧的,没你奶奶的份儿。”
林旭辉好奇,“我奶奶都死多少年了,您这是打哪儿知道她老人家说过您坏话的事啊。”
林爹光明磊落,“晚照说的。”
兄弟俩同惊,不能的,奶奶活着时最疼大妹(大姐),大妹(大姐)怎么可能跟老头儿说这个。
待林旭辉问大姐,林晚照想了想,郁闷的直想吐血,就夏天那回她跟老头儿一起买衣裳,说到过奶奶。
林晚照,“那能叫坏话么。咱奶奶就那么随口一说。起码五十年前的事了。”老头儿你这心眼儿得多小啊。
反正,林爹坚决不准给老太太烧,林晨阳林旭辉不知道有没有给烧,毕竟俩人在一个坟里,儿孙烧纸时,也只是在肚子里祷告几句。
独林熹光是直接说出来的,“奶奶,不是不给你烧,是我爸提前交待了,今年的钱都给我爷爷使。您要缺钱,就跟我爷爷要去。”听说爷爷生前是个老抠儿,钱到他老人家手里,那断然是一个大子儿都不往外拿的!希望您才人家一直保持这勤俭持家的优良品质吧!
看林熹光说出来,林晚照也不甘示弱,一边烧纸一边跟奶奶说,“奶奶,我给你烧,大票子大元宝,愿意怎么花怎么花,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别记挂着我们,都好着哪。”
林熹光,“大姐,爸不是说今年不给奶奶烧么。”
林晚照,“我就烧!”
林熹光立刻跟大哥说,“大哥,你看大姐,不听爸的话!”
林晨阳拿根小木棍儿拨一拨叠太厚的纸钱,火苗映着林晨阳老神在在的儒雅俊脸,“别在祖宗跟前吵架,有事回家说。”
林旭辉:……
后头一排儿孙:……
王家那边儿(姥姥家),兄妹四个也一起去烧了烧。
林熹光难免嘀咕一句“都是大姐擎了舅家祖业产”之类的话,林旭辉真服了这个二姐,“真是酸倒牙啊。”
以前破砖破瓦不值钱的时候,你也没上赶着伺候小舅,这一拆迁值钱了,见天儿的叨咕,烦死了。
林熹光,“这原就是事实。”
林旭辉,“那你刚烧纸时没问问,为啥给大姐不给你啊。”
林晨阳走在前头,欣赏一下公墓风景。
中元节前后都是烧纸的,难免遇到老家熟人打声招呼,聊上几句,而后各自告辞。
不出林晚照所料,林熹光回大哥那儿还特意跟林爹告她一状,说她没听老头儿的话,给奶奶烧纸了。
林爹挽着林熹光的手,“果然熹光才是我的贴心人啊。”
林熹光得意,“反正爸您说什么我都听。”
林晚照翻个白眼,大家说会儿话,林晚照就带着儿孙们上楼去了。
过了中元节,就是林晚照驾照四人组考科目一的日子了。
这是林晚照平生第一次参加考试,其实心里有点儿小紧张的,她,她还琢磨着,要不要去兜率寺拜拜什么的。
她家小特高考前,她就去兜率寺拜的,可灵了。
可这事儿,有点儿不好说出口,毕竟其他三位考生可淡定了。
林晚照也就不想表现的太大张旗鼓,所以,即便心里很想去拜,硬是忍住了。然后在家把考题又刷了两遍,考试时的文具什么的提前检查过。
第二天完全看不出丁点儿异样,驾驶教练亲自送他们过去,鼓励几位大哥大姐小妹妹,“不用紧张,很简单的。”
林晨阳林苏谈笑风声,林特是刚经历过高考锤打的人,林晚照看他仨完全不紧张,于是,也把自己的紧张憋进肚子里――
坚决不说,而且,坚决不让人看出来!
考前是有点儿小紧张的,但一做题就忘了。林晚照是那种很专心的人,干啥就是干啥,她还提前做完哪。
赶紧抓紧时间检查一遍。
没检查完就到收卷时间了,但她觉着自己都答上了,而且,题也都是会的。
于是,林晚照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