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想自己来,而是条件有限。白莫儒如实说道,漆黑的眸子中多了那么几分若有若无的诚恳,当然你也不用担心,我自然也有我的赚头在里面,再怎么样我总归不会做赔本生意不是?
对这种见过太多人见过太多事的老鸨,拿捏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她讲真心,若真能把人绕进去,倒是能省下不少事情。
那老鸨有些迟疑,白莫儒一开始进来说是要做生意,结果这一转头一杯酒没喝完生意就做到她身上来了,她不得不防备。
你先说来听听。思索片刻之后,老鸨还是放不下戒心。
白莫儒点了点头,直接了当地说道:你知道隔壁镇子上的白家点心馆吗?我是那儿的老板。
白老板?!老鸨惊讶的瞪着白莫儒。
她第三次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面前的白莫儒,白莫儒今天一身黑衣,身上如传言般带着几分病态虚弱之气,再加上从刚刚开始这人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似乎就真的如传言中是那神秘的白家白老板的模样。
不信?
信,信了。老鸨立刻收起刚刚脸上的虚伪笑容,赶紧起身给白莫儒喝得空了的杯子续了酒,不知道白老板说的生意是?
她虽然没去过白家点心馆,但是却阴差阳错之下吃过白家的点心,而且也时常在客人口中听说这白家的事情。
白家二公子白莫儒是镇上一奇人,几个月之间,一家点心铺子已经是人尽皆知。
从以前开始她就常听人抱怨这白老板小气不开分店,前段时间突然有听说白老板改了口准备再开分店,再联系刚刚这人说的开店寻找店面的话,她不信也信了几分。
你们这一条街下去,是否都像你们家这般下酒菜只有些花生米这些简单东西?白莫儒不答反问。
大多数是这样,毕竟来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冲着姑娘们来的,酒自然是免不了多喝些,可是这下酒菜什么的就没什么人上心了。那老鸨一边规矩的冲着白莫儒笑着,一边暗中打量着白莫儒的模样,想着把这人的模样记下来。
你看这样如何,由我们提供你足够的下酒点心,然后你们拿去卖,能卖多少我们按月结算?白莫儒简单明了地说明。
如果这镇上真的和这老鸨说的那样只有半天生意,那他这店开着就不划算了。
点心?老鸨迟疑不定,这点心不都是当作零嘴吃的吗?
你放心,送来的定然都是些能下酒的。白莫儒知晓她在犹豫什么。
那白老板你刚刚说的赚多是怎么个赚法?老鸨心思也是转动的极快,就如白莫儒之前所说,这是无本买卖,但是利润也却是是如白莫儒所说不算大。
一道点心能赚多少钱?
就算是卖的多了,一个月也不会赚到多少,除非像是白莫儒那店里一样进店的人人手一份点心,可他们做的是皮肉生意不是开点心铺。
我刚刚不是问了你,你说你这条街其它店家都是和你们现在这样一般?白莫儒故作不解。
嗯?老鸨不解,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脸色也是连连变化起来,白老板的意思是?
东西我就卖给你了,而且只有你家有,但是你要卖给谁,就不是我的事情了。白莫儒怡然地笑着,眉目间是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掌控一切的自信,我与你算的,只有每月卖出去的东西。
其实算算,这是一笔不小的生意,如果那老鸨脑子好些,就该明白。
她若是能把这一条街的店都拿下,转手再卖出去,拿了利润,每月下来怕是都不比她店里现在的营业额少。
更重要的是,镇上本就许多人念着那白家的点心,他们这儿卖虽然有些挂羊头卖狗肉,可是到底也是个吸引人的法子。
点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新,若是这契约能签下了,东西我照样先送到你这儿来。白莫儒补充道。
条件是什么?老鸨两眼已经发亮,她不是冲动的人,可是也知道这样的机会得来不易。
老鸨不等白莫儒再开口,便叫了人来叫了人过来唱小曲儿,又交代了下面的人别来打扰。
折腾许久后,这屋子里才再次安静下来。
因为之前听善玉成说要下酒菜,那老鸨还特意找了人去附近的酒楼里炒了几个小菜过来给白莫儒下酒。
就如同刚刚所说,条件就那些白莫儒声音徐徐响起。
一旁随着白莫儒一起来的善玉成侧头看着身边款款而谈的男人,琥珀色的眸子中是浓得化不开地笑意。
他今天之前倒是真的没想到这个人还是个能忽悠人、不,是做生意的料子,若不是因为善玉成刚刚还在于这人头痛店面的问题,他怕是都要信了这人的邪,以为这人是专门来寻了人合作的。
也不知道这人脑子到底是怎么转的,明明刚刚还是有些绝望的逆境,不过片刻时间,这人就生生给扭转了过来。
把情势扭转了过来不说,还生生忽悠了人,把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啊,不,是说服得一愣一愣的。
善玉成笑意溢满眸子,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与那老鸨缓缓的一条条说着,静静看着那人身上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