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白学名像是听到有人喊抓贼似的四处张望了一番,没看到人后才松了口气。
娘说他说想给你说亲来着。白莫儒笑道。
白学名一听说说亲两个字立刻一张脸涨得通红,他粗声粗气地凶白莫儒,道:你可别学坏了跟着他们一起笑我。
白莫儒见白学名害羞,他也不再继续说,只是在一旁揶揄地笑着。
白学名见了羞恼,直接给赶鸭子似的把白莫儒给吆喝着赶走了。
离开码头后,白莫儒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旁边那条街道上转了转。
这镇子上一共两条街道,一条白莫儒常去,逢双数赶集,平日里都卖些小菜、大米、零嘴什么的小东西。
另外一条街道则主要是经营贩卖些布匹棉絮、金银饰品、药材药店、饭馆酒楼什么的。
白莫儒顺着这一条街道从头走到尾,如同之前他那几次来时一般,基本上一整条街都占得满满的,没有一家空铺。
这条街本就生意红火,一般情况下也是少有人转铺,一些生意差些的纸铺书店白莫儒也不好意思进去问,免得讨了晦气还要挨骂。
前前后后转悠了一圈没找到店铺后,白莫儒有些失望地回了家。
他回去时刘如已在家,说是已经给找了几个人后天就来帮着把东西搬了,送回去。
本来刘如是想着明天就给送回去的,但是明天是赶集的日子,那些人和刘如都有些抽不出时间来,只好推后一天。
赶集日,白莫儒便要出摊,夜里是早早的便睡了,第二天清晨更是早早的就起来准备点心。
今天刘如要去街上问问昨天定下的那些被褥,白学名依然要上工,善玉成见自己没事,便跟着白学名一起去街上出摊。
有了善玉成这么个长相漂亮好看又气度非凡的大少爷在旁边,白莫儒这东西卖得是格外的快,高兴得他忍不住脸上洋溢着笑容。
白莫儒笑得开心,那边善玉成见了也跟着开心,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笑得是春暖花开,看得是周围围着的那小姑娘是个个都叽叽喳喳个不停。
半上午时分,白莫儒这点心已只剩下两三份桂花糕,他正琢磨着卖完了收摊,一个陌生的女声这时候从街道那边传来。
哎呦,这不是白侄儿吗?一个与刘如差不多年纪背着个背篓的女人一边笑嘻嘻的往这边走,一边大着嗓门说话,这几年时间没见,怎么就长这么大个了。
那人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但是白莫儒看着她想了半天,却没想起来是谁。
那女人的长相与刘如也不像,她高高瘦瘦的,脸上也没什么肉,再加上那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上去有几分尖嘴猴腮的味道。
白莫儒没认出她来,那人也不知道是真没看出来还是不介意,走上前来在白莫儒的箱子前站定后,她二话不说便抓了箱子上摆着的桂花糕咬嘴里。
她狼吞虎咽的吃完后似乎还挺满意,拍了拍手上的残渣,便说道:我听说你最近在这街上卖点心,本来还不信没想到居然还是真的。说话间她又伸出了手。
你是?白莫儒疑惑地看着她。
那女人却是连着吃了好几块桂花糕后,才笑着斜眼瞪了白莫儒一眼说道:我是你舅妈呀!这傻孩子,连你舅妈都不认识了。
白莫儒闻言恍然大悟,他打出生这二十多年来就没见过对方,难怪不认识也想不起来。
那自称是他舅妈的女人却是自来熟的指着箱子上的点心,说道:哎你这东西味道还不错,给舅妈装起来,我带回去给你舅舅尝尝鲜。
面对着那态度理所当然的女人,白莫儒却没有动手,他收起脸上的笑意,神情略有些冷淡地说道:一份12文钱。
他这本来就剩下两三份,被那女人吃了许多后,也就堪堪剩下个两份了。
咱们这关系还说什么钱,赶紧都装起来装起来。那女人见白莫儒不动手,她竟自己从旁边拿了油纸袋,三两下就把箱子上小碗装着的桂花糕全装了袋。
从没遇到这样明着抢的事情的白莫儒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一个反手给放到了她背后的背篓里。
那女人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动作熟练而且完全不露涩,被白莫儒瞪着她都没眨个眼。
我这点心是要成本的。白莫儒眼神冰冷地瞪着她,他还不信这人就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抢了!
一个二十多年都没见过的人,若是个乞丐要到他面前他也就施舍了,这人也不像是个乞丐呀?
那女人背好了背篓,却是完全无视白莫儒的瞪视转而说道:我听说你们从白家那里继承了一大笔银子,还在街上买了院子,怎么样,准备啥时候请舅舅舅妈去喝个茶吃个饭?
见那女人是铁了心不会给钱,白莫儒也没了好脸色,他眼神森冷嘴上的话语也冷了几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白家的钱都让她林雪翠卷走了,我们可是没用到一分,所以这钱你是要给的。
没用到一分?那女人明显不信,你这话说了谁信啊?谁不知道这镇上一个院子要多少钱呀,你们要没从这白家拿到钱,能买得起这院子?
听了那女人已经变了味道的话,白莫儒正准备开口,一旁却突地站出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