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吓得不轻,眼泪是直往下掉,夫人、夫人她在回了房间之后就一直哭闹,然后我去倒个茶的功夫,她就站凳子上想要上吊,现在是怎么都不愿意下来,老爷你快去看看吧!不然夫人她就
好啊,上吊是吧?白福德只觉得胸口传来一阵疼痛,但并不是因为心痛林雪翠而是被气的,她要上吊就让她去上吊好了!你去告诉她有本事上吊就别下来了,你们谁也不许劝,她要死就让她去死好了
白福德气得跳脚在门口破口大骂,屋内,刘如与白学名两人却是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白莫儒心疼得不行,无暇顾及林雪村那边的事情。
刘如拧了毛巾擦拭白莫儒的脸想让他舒服些,正擦着,躺在床上的人却突地睁开了眼。
看到清醒过来的白莫儒,刘如当即高兴起来,你可醒了
只是刘如话还没说完,白莫儒便制止了她。
白莫儒躺在床上看了看,见屋子中除了他们母子三人没有其他人后又让白学名去把门反锁了,然后自己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胸口还痛吗?白学名担忧地看着白莫儒,生怕他又被林雪翠给气着了。
我没事。白莫儒摇头,他刚刚本就只是吓吓那白福德并不是真的晕了过去。
他这身体虚弱归虚弱,现在这情况却是败那林雪翠所害,如今花他白家几个钱看看大夫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听了白莫儒的话,刘如和白学名眼中都有疑惑一闪而过,但见白莫儒没事两人也没再继续追问。
刚刚给你的银票呢?白莫儒看向白学名。
白学名闻言赶紧从怀中掏出银票,递到了白莫儒的面前。
白莫儒并没有接过那些银票,而是说道:你们最近花些时间去街上转转,找找看有没有转手的房屋,先用这些银票买个院子吧!
如今他们虽暂住在白府,但只有短暂的十来天时间,一旦时间到了他们就必须搬出去,若不在那之前先找个落脚点,恐怕十几天后他们又要沦落到无家可归。虽然他并不像林雪翠那般爱慕虚荣在意这些,但那城隍庙他是绝对不愿意再回去了。
见两人点头,白莫儒又轻声说道:这些钱你还先收着,买了院子看还能剩下多少,离开白府后我想在街上布置个店铺做些卖点心的小生意。
一千两银子看着是多,可他们现在是一无所有,这一个院子布置下来房契加上家具恐怕都要花去几百两银子,能剩下的并不多。
你想在街上卖点心?白学名闻言有些惊讶。白莫儒身体打小就不好,所以从以前就没做过什么事情,更别提什么点心。
不过想想之前的丸子,白学名又觉得这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那丸子确实好吃而且看着十分乖巧。白莫儒身体虽然差些,但有他和娘亲两人帮衬着应该不是问题。
白莫儒把自己的计划粗略的与白学名讲了一番,听得性格耿直憨厚的白学名是脑袋发蒙只懂点头,看着他那模样白莫儒不禁好笑,那被林雪翠糟蹋的心情也顿时好了许多。
一旁的刘如见状眼中却有些迟疑与挣扎,她几次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看着正说得高兴的白莫儒,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另一边,白福德站在门口气急败坏骂到累了才离开,那被骂了半天的丫头连忙红着眼眶跑回去找林雪翠。
那丫头一进院子,本该闹着上吊的林雪翠便迎面而来,怎么样,老爷来了吗?
院子里,林雪翠早已经焦急的等在一旁,她脸上虽然还有泪痕,屋子的横梁上也挂着条白布,凳子也摆在了下方,但她的人却并没有站在凳子上要死要活。
被林雪翠抓着追问那丫头当即跪了下去,她害怕地哭着说道:老爷他没来,而且老爷他说让夫人您要上吊就上吊,还说让我们不许劝您
正转身往屋子里走准备站上凳子大闹给白福德看的林雪翠闻言停下脚步,她回头看向地上跪着的丫头,出口的话语已变成尖叫,你说什么?他白福德真的这么说了,他让我去死?
夫、夫人那丫鬟眼中满是畏惧。
说,白福德到底是怎么说的,你给我说清楚!林雪翠站在凳子旁边,她本就通红的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那瞬间她只觉得脑袋中嗡嗡作响整个人都因为打击而有些站不稳。
那丫头不敢怠慢,连忙把白福德在她面前说过的那些话一字不漏的转达给林雪翠。
末了,那丫头小心的劝道:夫人你别当真,一定是老爷气昏了头所以才胡口乱说的。
林雪翠却是因为白福德那一袭绝情的话而一屁股跌坐在了凳子上,她茫然的望着头顶上那一条白绫,眼角的泪水是止不住的往下滑落。
白福德竟然叫她去死!
他竟然说出如此绝情的话,难道他是真的已经不再爱她恨不得她去死吗?
那瞬间,林雪翠脑海中恨意与怒意交杂,最终却化作害怕与难过。
这些年来白福德宠她爱她顺着她,一直都不舍得说句重话,但今天她却是被白福德又打又骂
林雪翠摸着自己那张被白福德亲手打肿的脸失魂落魄地坐在凳子上,她任由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心中是锥心般的疼痛与绝望。那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就真的站上凳子上吊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