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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以为, 这位陆公公是不会吃醋呢, 原来也会受影响啊,就说她们公主,谁会不喜欢呢。
    挽栀最不喜欢他们神神秘秘的了,不太服气地反问:“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懂?”
    “你懂的话, 就笑不出来了。”捧荷朝她翘了翘鼻子,抬脚就故意加快了脚步。
    “你看我饶不饶你的……等晚上回去再说。”挽栀原本想要快步追到她的。
    奈何想到陆危也在,只能暂时忍了下来。
    陆危听着两人的轻笑声, 心底的思绪翩飞,那些梦仿佛都是他一直所想的。
    头一次觉得,自己其实那么轻狂可笑。
    竟然在梦里, 是那样的肖想公主。
    他并没有马上去拜见公主,而是在外面等候。
    挽栀从里面出来说:“陆掌事,公主召您过去呢。”
    陆危这才点头走了进去,他手腕上的伤还要养上许久,但是走路已经不成问题了,偶尔会出来行动一下,月照宫的宫人看见他,还会特地照顾一下,不用说这都是公主的吩咐了。
    这一点点细致入微的关怀,让他的心底如同暖流淌过,他给自己一个理由,他是受伤了,这样可以享受一下,可以被公主吩咐人这样照顾一下,这是有正当理由的。
    江央公主穿着白底暗银纹长衣,慵懒地靠坐在廊下,看着外面细雨淋漓,草木芳香,脊背上的蝴蝶骨很突兀。
    “殿下,卑臣陆危叩见殿下金安。”
    “嗯,起来吧,日后若是只有你,而我不必这么多礼,怪麻烦的。”江央公主怪不喜欢这些麻烦的,总是要平白说许多没有用的废话。
    陆危应得很快:“是,卑臣遵命。”
    江央公主没有看他,而是兀自捧着腮说:“嗯,陆危你看,那只鸟在芭蕉叶下躲雨,是不是很有趣?”
    “的确很有趣。”陆危心神飘忽地附和道,看见公主身穿鹅黄色的长衣,绣着宝相花的领子,半掩住玉白的后颈,乌黑的头发也捋在了单薄的肩上。
    看着这一幕,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梦境,彼时那些旖旎靡艳的画面,在眼前简直是挥之不去。
    江央公主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异样,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有趣是有趣,但它们也是真的可怜啊!”
    “平时它们在树林之中,也是如此的。”陆危并没有觉得,有那么狼狈,天地万物,自然是有它们的生存方式。
    公主她们这样的少女,总是会自己来渡这些生灵的一切。
    日后,看多了也就好了。
    江央公主却摇了摇头,折过身来,脊背靠在身后的椅子上说:“纵然飞入宫厦之下,却无一地,属于它的庇身之所。”
    陆危眼皮颤了一下,听出了弦外之音:“殿下何出此言?”
    公主这是在影射她自己,还是那位繁国太子呢,本不属于这座禁苑之中,即使进来了,也时时刻刻有可能,面临死无葬身的境地。
    他不知道究竟又是什么事情,引起了公主这样的愁思,这些都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的春伤秋悲,而是真正的风刀霜剑严。
    “没什么,本宫只是一时心有所感罢了。”江央公主手指握着扇子,绢丝扇面上绘制着鹭鸶花,挑了挑额边垂落头发。
    她声音很清淡,就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陆危从不敢怀着这般怡然的心情,以及坦然的目光,去欣赏她的美丽,
    江央公主见他的眼皮下,一片淡淡的青黑之色,疑惑地多看了两眼,过了一时忍不住问他:“看你这样子,仿佛又是没有休息好,吃了药了吗?可是伤口发作,疼得难以入眠?”
    “多谢公主挂怀,药一早就吃了,有公主的仿佛她们怎么样也要看着,我将药都吃下去了,皮肉伤早已愈合得差不多,怎么会疼呢。”陆危此时心虚地垂下眼皮。
    他不敢去看公主了,他无法忘记梦里的情景。
    “嗯,”江央公主半信半疑,但他说得的确有道理,看了一眼他被吊起来的手臂,又觉得他的表情,实在是不太像在说谎。
    她单手捧着粉腮,挑了挑细长的眉,点头道:“你的话看上去,也只能姑且信一信了。”
    陆危轻微地动了动唇角,仿佛也是默认了,这是他们之间,少有的那一点默契。
    “今日突然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本宫说吗?还是说,你已经想通了?”江央公主带着一点调笑的口吻。
    她知道,陆危不会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但她还是想问一问,也许,会有一次出乎意料的惊喜呢。
    显然,陆危不是会制造惊喜的人,并且依旧一板一眼的:“恕陆危斗胆,敢问公主昨日,为何要去见那位繁国太子?”
    按照陆危所想,他们就此事应该尽量避免,去做出一些出格的行径,规规矩矩的等到日后尘埃落定。
    江央公主“啧”了一声,好吧,真的不是什么惊喜,而是一个无聊的问题。
    但她很快转念一想,陆危来问这个问题,就是已经很不简单了。
    她淡淡地笑说:“陆危,你的问题很多。”
    “卑臣僭越了。”陆危低着眉头,听得出来还是诚心实意的。
    “本宫以为你不敢问的。”江央公主扬了扬眉梢,她这样的美人,做出任何的动作都是。赏心悦目的。
    “这毕竟不是儿戏。”陆危顿了顿说,是否藏有私心,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