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衣觉得她自己受委屈还好,反正她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了,也不是没有受过委屈的。可要是有人故意让她的爹爹和娘亲受委屈,还是用那么恶意的法子,她就没法子忍受了。她自认自己的力量确实很弱,可是她并不怕什么。
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她从来都信。
听到林媛这样的吩咐还知道这是要让那个仗势欺人的混蛋倒霉,碧衣当即笑着退出去给顾妈妈递话去了。
“今早儿齐哥哥出门之前还同我交待过了,要是有人今天上门来找碧衣的话,就先将人留住,再找人去让明言或者明行回来将这人给带走。我真是想不明白,这些没发生过的事情齐哥哥都是怎么知道的?”
碧衣退出去了以后,林媛便没有忍住一下子顺口和自己的婆婆感慨了一句。
朱碧葱笑了笑,却只是道,“若是习惯了想事情想得长远细致一些,说不得也是比别人要累许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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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林妧手里头买下了那一处院子的小姐来得比许季走得要更早,因而这一不小心的,两边的人就这么撞上了。管事婆子口中的小姐是过来看院子的,许季这边东西有不少,人手又不够多,整理起来自然就慢了,这一不小心的,才会见了面。
只是不见面就罢了,这不小心见面了,许季就发现这个人他是认识的。虽然只不过是一面之缘,但他确实是认识的。那天,他和朋友们一起喝酒作诗,谈天说地,实是畅快之至。这位小姐似乎是来寻自己的哥哥还是何人,于是出现了那么一下。
十七岁的少女,出落得清丽脱尘,也不知是何缘故,竟尚未定亲。当时,这位小姐穿着一身青碧色的对襟半臂襦裙分花拂柳而来,仿佛是仙子一般,直叫人看得发了愣。因为印象实在是深刻,许季也就记到了现在,以至于现在再见,一眼就将她给认了出来了。
杜若梅从马车上下来,看得院门口站着的那个三十多岁、穿着一身青竹暗纹衣裳的男子正盯着自己看,不自觉便蹙起了眉头。她再看一眼这人,又记起来正是自己今天来这里这一趟的目的,心里头的嫌恶才稍微减少了那么一点。
眼瞧着这位小姐竟似乎还记得自己,许季便忙三两步走了上去,对着杜若梅作了个揖,霭声道,“问杜小姐好,不知杜小姐可还记得鄙人?”
杜若梅假作疑惑,终于正眼看向了许季,疑惑问他,“这位爷是……?”
许季一听有戏,忙和杜若梅报了自己的家门,便只见杜若梅一瞬间脸上有着恍然大悟的神色,接着很快笑得极为和善,同自己打了个招呼。杜若梅见许季似乎挺欢喜的,心里头暗自好笑,又仿佛不明白一般疑惑的问他,“许公子怎么在这里的?是路过还是有事?”
被问到了这件事的时候,许季的脸上才出现了一丝尴尬。尴尬归尴尬,他还是和杜若梅说出了实话,“原是我同父亲母亲住这里的,只是杜小姐现在买下了这里,我们现在只得搬出去。差不多就搬好了,杜小姐进去看看喜欢不喜欢,这院子的环境还是蛮不错的。”
杜若梅脸色有错愕的神色,接着很快伸手半掩了嘴,惊讶过后便十分大方的同许季说,“我原先不知道是这么着的……要早知道是这样,倒是不会……不知许公子新的住处在何处?往后我哥哥也好找许公子喝酒聊天。”
许季支吾了一下却没有硬撑着反而实话和杜若梅说了自己的情况,“因为刚刚才知道这院子被卖给杜小姐了,还没有来得及寻新的住处……新的住处,现在还并没有,便没法子同杜小姐说了。”
“哎呀,这可怎么是好?”杜若梅一时间又是惊讶得不行,“这一时半会要找新的住处也不方便,要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我怎么都该等到许公子找到新的住处才行的。哎,我这么说,倒是白瞎掉了哥哥同许公子的交情了。”
她一拍手,便做出了决定。
“要不这样吧,许公子还住这里,许老爷和许老夫人也都住这里吧。我原也是不着急的,许公子有不方便之处,就是看许公子同我哥哥的交情,也该多帮一下的。”杜若梅十分体贴的对许季说道,还是容不得许季反对的样子。
杜若梅更是为了不让许季有机会反对这事情,当即吩咐了下人将堆在院门口的东西都帮着许季拿进去又叫了管事婆子过来说是不必折腾了。听说管事婆子先前和许老夫人有冲撞,还叫这婆子同许老夫人好好的道歉。
许老夫人看着那先前嚣张至极的管事婆子这会乖乖的低声下气和自己道歉,心里头别提多么的爽快了。她看着杜若梅,心里头一边揣测着这是哪家的小姐,一边拿眼偷看自己的儿子,又想着自己儿子是怎么同这样富贵人家的小姐有牵扯的。
许季因为杜若梅的“强硬”态度而“不得不”接受了她的好意,又和自己的父亲母亲住进了院子。杜若梅待了没有多会的时间便走了,倒是特地留下了几个洒扫仆人在这院子里头服侍他们,不能够更加友善。
只待杜若梅一走,许老夫人便扯着自己儿子的衣袖,笑得见牙不见眼问许季,“怎么一回事?儿子几时认识的这样标致的小姐的?”
许季看一眼自己的母亲,扯回自己的衣袖,只是同她说,“是一个朋友的妹妹而已,并不怎么熟的。”却看向杜若梅离开的方向,想着她喊自己许公子,又想着她刚刚的这些个举动,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