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林媛把小鱼干放下,自己走开到远处去的话,趴趴又会肯过来吃东西,并不会嫌弃。林媛也是彻底没有了法子,只好当它是不乐意亲近自己了,每天都准备好小鱼干放在廊下,等着趴趴过来吃。
齐莺语这天回来侯府来林媛这里坐的时候,正巧趴趴就在廊下愉快的吃着小鱼干。齐莺语看着软乎乎的趴趴便咋咋呼呼的上前去要抱趴趴,害得趴趴吃了一惊慌忙逃走不说,连小鱼干都还没有能够吃完也没有来得及叼走。
看着趴趴“嗖”的就跑走了,齐莺语可怜巴巴的看了它一眼,才进了里间去找林媛。刚刚见到林媛,齐莺语就抱怨起来趴趴既不给她抱也不给她摸的事情,林媛只得安慰她说趴趴也不亲近她了,将那些事情说了一遭,总算让齐莺语觉得平衡了一点。
可是比起林媛已经有了身孕来说,还没有喜讯的齐莺语毫无疑问还有其他可以抱怨且林媛完全没有办法反驳的事。于是,没有法子,林媛只能够听着齐莺语和她一直念叨,“怎么我还没有好消息呢?怎么说,也比你先出嫁的不是?”
齐莺语看了看林媛的肚子,好奇的问,“这么平,里面真的有个小宝宝吗?”不等林媛回答,她又再自顾自说,“怎么你就有宝宝了我还没有呢?咱们两个的关系还能不能好了?还有悦秋都有两个孩子了,你也有孩子了,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诶——真的!你们两个竟然一起就这样抛弃了我!”齐莺语仿佛发现了什么重大的、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表情特别的夸张,甚至还由坐着改为了站起来。
林媛被她逗得直发笑,忙起身摁着齐莺语重新坐了下来,笑着道,“没有的事情,说不得你也有喜讯,只是时间不够还诊不出来呢?”心里不免想着,这种事情哪里能够说得准,总不能想生就生,想有孩子就有孩子吧。
齐莺语听了林媛的话却完全没有反驳,反而低下声音,悄悄的凑过去问林媛,“我这个月的葵水没有来,是不是代表可能有好消息的呀?”
林媛眼前却是一亮,忙点头,也小着声音说,“对,平时葵水正常的话,那就很有可能。”她说着又笑起来和齐莺语道,“晚些的时候太医会过来帮我诊脉,你晚些走,也让太医帮你诊诊脉看看不就是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林媛到底还是发现了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便直接问齐莺语,“你既察觉到了,怎么不干脆请大夫看看的?”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的点了点齐莺语的额头,稍微变了语气质问她,“是不是知道我如今时不时要请太医来诊平安脉,故意的?有什么目的什么想法还不老实的招出来?”
齐莺语忙捉住林媛的手求起了饶,软着语气很快招了供,“没几天就是我夫君的生辰了,因而我便想着若真有这一桩喜事,不如等到那个时候告诉他,我提前确认了,也好不叫他失望,是不是?”
这个理由倒是完全可以成立,且对于林媛来说完全的足够。她听到齐莺语的这话就想起来自己就是在生辰的那天知道了自己有身孕的事,那天晚上的时候,齐浩然还和她说了一句类似齐莺语这个意思的话。
林媛抽回自己的手来,和齐莺语笑着说,“既然是这样,那你一会便也让太医诊了脉看看,自然就知道结果了。不过若真的是有喜了,自己也稍微多顾着一些,可别像以前那样没个正形了……哎,我怎么还同你说这种话了?”发觉到不对,林媛立刻止了话,不再多说。
齐莺语也笑起来,“谁叫你关心我还是我嫂嫂呢?”
晚一点的时候,太医定期过来了给林媛诊脉,倒是一切都好,没有什么问题。齐莺语就顺便蹭了一回,太医也替她诊了回脉,反复确认之后,才终于得出齐莺语也有了身孕的这一个结果。这么一下,倒是叫齐莺语给高兴得不行。
送走太医,林媛便对着笑得合不拢嘴的齐莺语说道,“瞧你先前还同我说这些说那些的,结果自己不也是有身孕了么?说不得你只是趁机故意欺负人罢了。”
齐莺语笑嘻嘻的却摇了摇头,“怎么会?完全没有这种事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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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纱得了自己家小姐的吩咐以后,从南溪院出来往荣华院去送东西。不想路上遇着了明行了,便就打了个招呼,明行点了点头,便算作是回应了。碧纱想着,打完这个招呼,各自还去办各自的事情不就是了么?哪里晓得,明行不知怎么的,却拦下了她的去路。
“怎么?还有事情吗?”碧纱瞧着明行这幅不让她走的架势,只得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平心而论,虽然明行看起来黑了一点,但长相十分刚毅,身量挺拔着呢,一瞧就是个孔武有力的。虽然很少说话,但瞧着也没有多少的毛病。明行人确实是寡言,可碧纱也觉得,话多的叫人容易变得烦躁。像姑爷那样的,话不多却却叫小姐听得欢喜的,才能够叫会说。
除了手上沾过太多血腥,人太有前途了些以外,碧纱觉得明行真的没有什么不好的……
一下子思绪就跑偏了太多,碧纱忙回了回神,却见明行只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对自己问的问题完全没有给出任何的回答,一时间反而哭笑不得起来。
“要是没事的话,我还得去替夫人办事,正着急着呢。”碧纱又说道。
明行还是没有说话,却也还是瞪着眼睛看着碧纱,叫人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两个人又大眼小眼对看了半晌,明行终于给碧纱让开了路,应了她一声,说,“哦,去吧。”那语气,完全就和使唤什么下人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