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招呼陈芳圆,“芳圆,快,帮我摁住他,我今儿非得让他看看,到底谁让着谁!”
“陈香圆!好男不跟女斗!你给我放开!别扯我衣服!放开,我可只警告这一次!”陈昕超被陈香圆扯住外套,挣也挣不脱,反手挥了两下也没挨到人,气的抓狂。
“芳圆,快点,咱们一起把他打一顿。”
“芳圆,你把她扒开,我今年过年给你压岁钱!”
陈芳圆岿然不动,笑呵呵的隔山观鼠斗。
那两人正着急,第二轮劝人大赛还没开始,就见陈芳圆蹭的一下站起来,老老实实地对着她俩身后叫人,“大伯。”
陈香圆条件反射的放了手,陈昕超也趁机遛了。她转身去看,哪里有人!顿时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叫,“芳圆,你跟谁一帮的?叛徒!”
“啊!我刚刚看错了。”陈芳圆无辜的摊摊手,又招呼陈昕超,“哥,红包。”
“过年一定!”陈昕超拍拍胸脯,表示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只有你有,其他人都没有的!放心!”
他那句“其他人”加了重音,气的陈香圆伸腿就要踢他,被他躲了过去。
边绕过陈香圆往屋子里跑边指着她,“好男不和恶女斗,我炉子上水开了,我兑水去。认真的,你别闹了啊!”
陈香圆还想追,被陈芳圆拉住。嘴上仍旧不饶人,“你有本事别出来。”
“你有本事你就进来,我这儿刚好有刚烧开的水,来就请你喝一杯。”
“滚!”陈香圆气的大叫。
陈芳圆拍了拍身旁的凳子,示意她别闹了赶紧坐下,“你都十二岁了,怎么和陈小满一样,又不是小孩子。”
“你才十二岁,怎么和我妈一样,啰里啰嗦。”陈香圆怼完之后又想起来骂她,“芳圆,你真是个叛徒,我一打听到消息就来告诉你,结果你不帮我去帮陈昕超,叛徒。”
“你打听什么消息?”陈芳圆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我打听小姑的消息啊!刚说给你听的!你又不是鱼,还七秒钟的记忆哟!”陈香圆又气又恼,郁闷的很。
“这有啥打听的啊!”陈芳圆搞不明白,“姑爹受伤了就受伤了呗,跟我又没关系……你顶多是八卦!”
“你是不是傻啊!”香圆急的站起来点芳圆的额头,“姑爹受伤了下岗,她们家不好过,你以为你家能好过?”
陈香圆一语惊醒梦中人,芳圆顿时警觉起来。
自打那次小姑在场子里被爷爷责骂后,就再也没来闹事了。
不过每次在路上或者别人家里碰见面,对她们也都是歪鼻子斜眼的,没什么好脸色。
逢年过节也是,基本不往芳圆家来。陈芳圆乐得清静,就是偶尔陈忠文会觉得这个妹妹蠢得出奇,无可救药。
这几年姑爹魏宏民混的也不错,听说煤矿效益不错,在矿上每个月都能发一千好几的工资,好的时候还有两三千。累归累,但钱也是真的多。
比陈芳圆家种香菇赚的多多了。这也使得陈彩霞在陈忠文一家面前可以趾高气昂,目中无人。
也正是小姑一家过的比陈芳圆家好,他们才能安稳几年。如今按香圆说的,姑爹受伤了,也不在煤矿上班了,那她小姑还能闲的住?
真不好说!
第056章
陈忠文那边儿进行的还算顺利,干货站老板也是这样说的,香菇遍地都是,各凭本事去收。
他又问了一下其他事项后,才告别了老板回家。
周末的时间过得飞快,两天一晃而过,陈芳圆还未等到她小姑有什么动作,便打包行李滚回学校了。
等第二个星期回家,才从陈忠文口中得知了香圆没讲完整的那件事。
姑爹魏宏民确实下岗了,不是瓦斯爆炸也不是塌方,只是单纯的操作事故,并且责任还出在魏宏民自己身上。
据说是因为矿上最近的煤产量不错,每个人都想着多干多得,魏宏民也不例外,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夜里十点往后才回,不仅没休息好,人也疲惫。
矿道里挖煤,黑布隆冬的,又都是趴在地上匍匐前进,背都直不起来,暗弱微黄的灯光照的人只想瞌睡,连轴转的魏宏民因身体支撑不住,也就打个哈欠的功夫,一个疏忽就出了事。
不过这些都是一同在矿上上班的人说出来的,人传人,话传话,怎么都带了三分假。
有说是没留意运煤车,被撞了的;有说是打瞌睡时没留意落石躲避不及时被砸了,也有说运煤车从轨道上翻下来压了脚的……各种版本都有。
具体什么情况或许只有魏宏民知道了,反正最终的结果就是他被砸伤了脚。
整个脚都受了伤,指骨断裂,跖骨粉碎,听说当时是被人抬出来的,鞋上全是血,也不敢动,也没人敢给他脱鞋去看看——还没碰就嚷嚷疼,那么大一个男人,都哭出了眼泪。
工友们赶紧弄了个板车,推到了附近的卫生院,卫生院不收,又送县里的医院……
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现在依旧没出院,矿上的老板都去看望慰问了。
这个“慰问”当然不是普通的探病,出了事,自然也是要论论赔偿的。
“唉。”杨玉芬叹了一口气,“那煤老板也是黑的很,彩霞说给十万,他不肯,说这个事故本就是宏民自己不小心弄的,责任在他。矿上出钱给他治病已经算是尽仁义了,赔偿绝对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