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可当衣襟处灌了一阵凉意进来时,沈葭清醒过来。
看到司徒衍的俊容时,她的脑海里,不禁又想起姬煜所说的话。
“你知道你的亲生母亲是谁吗?”
“她是前朝最尊贵的公主。”
“你知道晋国的先皇帝和当今的太后都对你母亲做了什么吗?”
“当年,先皇帝率军抵达前朝京都,入侵前朝皇宫后,将已怀有身孕的她带走,囚禁在自己的后宫里。而当今的太后,则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若非你命大,怕也是早就死在太后的手里。”
“你知道抚养你长大的沈夫人是怎么死的吗?”
“太和十五年,当今太后率众多命fu前往山寺烧香时,遇到刺客。而那些所谓的刺客,从头到尾都是太后自己安排的。太后得知沈夫人养了你十多年,自然是有所不满,目的就是为了灭口。”
“你还想知道,为何你会被国师指认为妖星,平白受了一年多的苦吗?”
“国师所效命的人,压根不是秦淑妃,而是太后。你以为,太后真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可你不知道,她是想要一点点毁掉你,看着你痛苦。太后和先皇帝这般待你和你母亲,你还能毫无芥蒂地待在当今陛下的身边吗?”
……
诸多的话语,排山倒海般涌入沈葭的脑海里,令她险些承受不住。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原先的粉霞悉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惨淡的颜色,连眼眸里都蕴上一抹郁色。
沈葭凝望着司徒衍的脸,心绪万千,心尖上新萌生出的嫩芽,似乎马上要被掐断。
她有许多话语想要问,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长孙氏和先帝的所作所为,她不可能忘记。
而司徒衍是他们的儿子。如姬煜所说的那般,她是否还真能跟他在一起?
司徒衍瞧见她眸中的水雾时,动作一顿。
她终究还是知道了吗?他定定地看她,唇上的笑容逐渐淡去,凤眸里亦是有难言的思绪。
司徒衍敛了容色,别过头,低声问道:“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大概是在外头站着时,冻着了。”沈葭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像个没事人。
她捂住衣襟,转移了话题,“你这里都没有女子的衣裳,我脱了后,穿什么?”
司徒衍这才想起,他这里确实没有女子的衣裙。
他喜欢清静,一般不留人在殿内侍奉。
此刻,殿内没有可以使唤的人,司徒衍就亲去屏风上取来一件宽袍,丢在沈葭身上,然后,再到外面,命人去准备一套襦裙。
沈葭走到屏风后面,换上他的宽袍,将湿掉的绣鞋褪去。
重新走出来时,她没见到司徒衍的身影。
殿内的空间很大,各色摆件奢华靡丽,地砖干净光洁,像能泛出金光,垂落在四周的帷幔层层叠叠,如同仙境。
沈葭赤着足,在飘飞的帷幔中行走,很容易迷路。
不过,她寻了一会,也算是找到了人。
司徒衍坐在一张案几前,持笔在一张纸上誊写着什么。
宽大的袍袖里,露出一双的骨节分明的手。从这双手里流出的文字,遒劲有力,亦是带了分潇洒恣意。
而司徒衍的双眉紧锁,直到沈葭的身影临近,他的眉头才舒展开。
少女走路的声音很轻,但他还是察觉到了。
司徒衍搁下笔,将纸张揉成一团,随意地丢至一侧。
“你在写什么?”
沈葭探头去看,但没来得及看到上面的内容。
她已是取下发钗,微湿的长发就披散在身后。
“姑娘家的身子最为珍贵,你却总是不爱惜。”司徒衍指了指她的脚,将她扯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前面的软垫上。
他挑了一块干净的帕子,帮她擦拭起长发。
沈葭由着他为自己擦拭长发,拿起他的狼毫笔,沾了笔墨,在纸上随意地涂涂画画。
她也想知道,当个皇帝坐在桌案前,一笔决定天下大事时,是什么感觉。
穿到古代这么多年,她也习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此时,沈葭干脆练起书法来,写的就是他的“衍”字。
写了很多个字,她都不太满意。
正打算掀了这张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