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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葭,世事真是变化无常。谁能想到,当年还是敌对的双方,现在竟然开始议和了。”司徒闻乐从小在深宫长大,备受宠爱,加上年纪又小,不懂朝中之事,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我听说,容国为了此次议和,还做出了不小的让步,愿意将两国争抢许久的桐河让给晋国。”
桐河一带矿产资源丰厚,又因处在两国边界处,两国为此已是争抢了多年。
沈葭暗中对司徒闻乐使了个眼色,“闻乐,你慎言啊。如今这种场合,不是议论此事的时候。”
司徒闻乐忙是闭嘴,不敢说话了。
经由司徒闻乐的话,沈葭的眸色逐渐冷凝。
一年以前,两国还是属于敌对关系。在居庸关的战役中,司徒衍更是为此受了重伤。
沈葭想起司徒衍受伤的时间点,忽然想到,那也差不多是他们约定相见的日子。
原来,他竟是因此,没有来赴约。而她,却在那个时间认错了人。
她的心里溢出难言的酸涩感。
但她没什么时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因为随着殿外内侍的几声唱喝,高宗皇帝和皇后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高宗皇帝身着明黄的龙袍,步履蹒跚。与前段时间相比起来,他似乎又苍老了几分,需要有内侍的搀扶,才能勉强走到主位前,与皇后分别坐在主位两侧。
沈葭估计着时间,清楚高宗皇帝的寿命也即将到头了。
再过不久,晋宫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旋即,太子司徒衍和容国众位使者走了进来。
经过几日的调养,司徒衍的身体状况似乎好了一些。从面色上来看,其他人都没有看出异样。
此时,司徒衍身着玄色的绣蟒纹的衣袍,宽大的衣袖处镶了金边,黑靴上有银丝线所绣制的龙若隐若现。身为未来的储君,他的身上多了一股威严的气势,令人的心神陡然一凛,不敢直视。
沈葭多看了会司徒衍,也看到了站在司徒衍身边的容国皇子姬煜。
她一开始没有多想,但是,在高宗皇帝介绍了姬煜,姬煜的目光友好地扫过席中众人后,沈葭的心猛然一颤。
这个人的眼神,太像是他们当时在衮州遇到的刺客,如寒星般的眸底,暗藏了鹰隼般的犀利。
“葭葭,你是不是不舒服?”司徒闻乐见沈葭的脸色忽白,凑过来,轻轻地问。
沈葭摇了下头,表示无碍。
但愿是她想多了,应该不会这么巧。
殿中,高宗皇帝的体力不支,也只是坐在主位上观望,其余的事情由太子主持。
有关议和的事,在这几日上朝的时候,高宗皇帝父子和众大臣就已跟容国众使臣商议得差不多了。
今日的设宴,单纯是只是为了招待容国众使臣。
而姬煜却是另有想法,在一连串的礼节往来过后,他适时地向司徒衍提议道:“陛下,素闻贵国人才倍出,此番前来,我国亦是来了不少有一技之长的能人异士,不知能否与贵国的才子切磋一二?”
两国人才互相切磋,乃是助兴。
“此举甚好。”司徒衍欣然应下,再是一挥手,令人去吩咐晋国的众多才子剑客做准备。
姬煜所带来的人,或擅棋法,或擅刀法,或擅箭法。此刻,既然是在殿内,姬煜先让容国的小棋手出列。
“这位棋守言阁下视棋如命,但在容国时,他的棋术已是没有敌手。此次,他携带了一千古棋局来此,希望能从贵国找到与之相匹敌的对手。”
司徒衍微颔首,“我朝姚梭可以与之一战。姚梭虽是年轻,但是博闻广识,在棋术方面也颇有造诣。”
话落,姚太傅就奉命,一掀衣袍,从坐席上站起来。
姚太傅走出去,朝姬煜行了礼,风度儒雅,气质卓然。
姬煜轻点下颌,算是受下他的礼。
继而,姬煜再是命棋守言奉上一张泛黄的棋谱,以及一个绿釉色的棋钵。
“此乃冷暖玉棋子,世间仅有三副。”姬煜指了棋钵,淡笑道:“两位之中,若是谁能先破此残局,我愿意将这冷暖玉棋子相赠。”
司徒衍见状,笑道:“既是如此,我朝这边自然也是要添一份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