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为薛仁钺赐名。
沈葭即是被挡住路,也没法再往前走。
看样子,薛仁钺为了见她,的确是等了好一阵子。
“葭儿,你一直避着我,是想做什么?”薛仁钺沉默了一瞬,倏然出声。
她的脸色冷了下去,但她没有像以往几次一样,直接冷言冷语地甩开他。
沈葭跟着薛仁钺走到了竹林里面后,才正色道:“六皇兄,我没有避你,只是,我们根本没有见面的必要。你截住我,又是想做什么呢?”
“若不是你不肯见我,我何须在今日这种时候拦住你?”薛仁钺听着,眼神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地扫量。
当见到她的一袭白裙时,他的眸色又是幽深了几分,冷峻的面容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惊喜之意。
“葭儿,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重阳楼相见时,你穿的就是一身白裙。你现在还是穿了白裙,莫非心里还是想与我重修旧好?”
沈葭微怔。
“六皇兄,你多虑了。”她微微叹息,“我早已忘了在重阳楼与你初遇的事情。今日,我穿这身衣裙,只是纯属巧合。事实上,不止是重阳楼之事,我们之间,过往的点点滴滴,我都没有印象了。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我们之间,再无任何的可能。若你还在为我认错人的事所苦恼,我向你道歉。”
这句话,彻底打破了薛仁钺为自己编织的幻梦。
他意识到她的确没有在说笑。
可他又做错了什么?
薛仁钺的心里再次生出一种被欺负感情的愤恨感,涌起了报复的冲动。
“你错了,我不要你的道歉。”他的眸色当即冷厉了几分。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沈葭,咬牙切齿的话语从唇齿间迸出,“我要的是,让你嫁给我。”
沈葭的心猛然一颤,手指一点点地缩紧。
果然,薛仁钺确实不愿善罢甘休。
“这不可能。”她当即反驳道:“我现在是你名义上的皇妹,陛下不可能把我许配给你。不然,这就是让天下人耻笑的事。”
“有什么不可能的?”薛仁钺不以为意。
他朝她走近几步,倾下身子,目光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父皇觉得亏欠于我,只要我向他提出请求,他为了弥补我,说不准,就将你改封为郡主,许配给我。”
“我看你是疯了。”沈葭抬睫看他,眼里无爱无恨。
她往旁侧挪开了几步,“不管如何,我都不可能会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随你怎么想。”薛仁钺冷笑了几声,见时辰也差不多了,也甩袖离去,“我的主意已定,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
鬼才等你的好消息。沈葭看着薛仁钺离去的背影,杏眸里浮现出些许碎冰。明明是温暖的春日,她的眸光却似数九寒冬里的冰棱,寒彻入骨。
即使猜到薛仁钺的动机不纯,但得知他的想法后,沈葭还是有些无语。
少顷,眼角的余光瞥见远处的一道身影后,沈葭背过身,在原地站了会,看起来,像是一种陷于纠结中的姿态。
待那道人影离去,她才去找到等候在外头的秋叶。
沈葭带秋叶折回寝殿,换了身新的衣裳和发型。
太极殿内,高宗皇帝和太子,以及容国使团的人还没有到场。
已经到场的众人陆续就座,宫人们端着各色茶果糕点,穿梭于席间。
六皇子妃赵欢儿亦是盛装打扮,裙摆曳地,款款而至。
她欣然在席案前坐下,等候着自己的夫君。
“娘娘。”这时,一名仆fu行色匆匆地来到赵欢儿的身边。
仆fu观察了一圈周围人,然后,她以一只手挡在唇边,悄悄地禀告道:“老奴方才见到六皇子殿下了,殿下没有像太子殿下一样,陪伴在容国皇子和使者的身边。”
“他去做什么了?”赵欢儿点了下头,示意仆fu继续说下去。
薛仁钺本来就是京城众多女子理想的夫君对象。他当了六皇子后,盯着他的野花更多了,她不多盯着一些怎么行。
仆fu犹豫了一瞬,才道:“六皇子殿下他在私底下,和一位姑娘在竹林里相会。”
赵欢儿的面色陡寒,心骤然一紧。
她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