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冷凝地说道:“微臣告辞。”
说罢,薛仁钺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了此地。
清碧暂时躺在屋里安歇,她的孩子由宫人抱出来,去给高宗皇帝过目。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散去。
只有秦淑妃留在原地,不甘地望着沈葭。
“太子殿下,你怎么让薛大人走了?”秦淑妃过去,义正言辞道:“你不知道,孝敏公主涉嫌谋害皇嗣吗?”
“都到了这种时候,淑妃娘娘还一口咬定孝敏公主谋害了皇嗣?你真以为孤查不出来吗?”司徒衍意味深长道:“想必父皇也很有兴趣知道,到底是谁想要谋害这个孩子。”
秦淑妃的手轻颤,死死地咬牙。
司徒衍又理所当然地说道:“她刚才救治皇嗣有功,可见她还是有些医术功底的。孤的身体不好,留她在身边侍疾也好。”
秦淑妃美艳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太子殿下若是需要人侍疾,大可以找其他人。殿下让孝敏公主去东宫,不是太容易惹人非议吗?”
“孝敏公主是孤的妹妹,有谁敢说孤的不对?”司徒衍说着,看了眼身侧的少女,目光里多了柔和的光晕,“而且,孤信不过其他人。”
闻言,沈葭转过眸子,眼里多了点疑惑的神色。
她还想过,司徒衍竟会如此信任她。
沈葭多了不少底气。
她转眸,眸底浸染了寒霜,面上却是笑意盈盈。
“淑妃娘娘,皇嗣对于陛下来说有多重要,想必娘娘也该明白。希望娘娘以后别再乱入歧途,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
秦淑妃的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青,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徒衍带沈葭离开。
司徒衍先带沈葭出了百岛湖,去了紫宸殿。
高宗皇帝和皇后在殿内等他们。
到了殿门口时,已是暮色四合之时,宫檐下的六角宫灯散发出浅淡的光辉,脚步落地声,清晰可闻。这座笼罩在夜色中的宫殿,蓦然多了一股肃杀之意。
门口的守卫们见人来了,往前走了几步,恭敬地对司徒衍说道:“太子殿下,陛下吩咐过,让你先进去,让孝敏公主先去暖阁里等着。”
司徒衍转头,对沈葭说道:“孤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沈葭还是愿意相信太子的。
即使她很是劳累,但还是俏皮地笑笑,“你尽管去吧。”
司徒衍微一颔首,迈步入了殿内。
紫宸殿,婴儿细微的哭声在一阵接一阵地传出。
这是个男孩。
由于他的生母还没脱离危险,没办法给他喂nǎi,他饿了,便一直哭。直到nǎi娘来了,抱他去喂完nǎi才好些。
司徒衍掀开着色威严的帘帐,绕过绣了龙翔九天的落地屏风后,就看到皇后和高宗皇帝端坐于紫檀木案几前。案几上的铜牛错银香炉徐徐吐出香雾。
nǎi娘抱了小皇子过来,放到皇后面前。
皇后就冲司徒衍招手道:“太子,来看看你的小皇弟。”
她的面貌气质端庄大气,多年来,在后宫也是不争不抢的xing格,维持着六宫之主的威仪。
只是,高宗皇帝并不喜欢皇后,对她只有明面上的尊重。
帝后两人并排坐在一起,也看不出丝毫的情意来。
此刻,高宗皇帝的心思全在小皇子的身上。
“你要让沈家那个丫头来侍疾?”高宗皇帝的面色冷肃,语气沉沉。
司徒衍走过去,眼神落在小皇子的身上,漫不经心地回着高宗皇帝的话,“没错。”
高宗皇帝显然是对太子的决定不太满意。
他还听说了,太子东宫调养身体,处理政务之际,听说了沈葭的事,就立刻赶往百岛湖。
太子如此重视沈葭一事,让高宗皇帝有了新的忧虑。
“朕以为,你不该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来。”
司徒衍未抬眼,只淡淡道:“儿臣认为,父皇也不该做出那般糊涂的事来。”
“你在说什么?”高宗皇帝的语声愈发凌厉,浑浊的眼里透出些冰寒。
皇后见状,悉心劝导司徒衍:“你跟你父皇好好说话。”
但是,司徒衍忤逆高宗皇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父子两人曾见政事,起过多次争执,太子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