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淑妃将清碧发放到百岛湖这边后,高宗皇帝依然对清碧念念不忘,只是怕秦淑妃面上过不去,就没让人去寻找清碧。
而皇后对清碧很宽容,不介意后宫再多一位嫔妃。在得知清碧的下落,并且怀有身孕时,高宗皇帝就想将清碧接回去。
在这个时候,高宗皇帝得知清碧和孩子被人害了,岂能不怒?
“若是陛下直接见你,你又可知道,他会如何处置你?”字字如冰般,从薛仁钺的唇中一点点迸出。
在高宗皇帝心里,沈葭仍然是令高宗皇帝感到反感的人。
当时,他得知此事,便立马主动请缨,来处理此事。
按照时间线来算,从他自御书房来到百岛湖的这段时间,清碧早该出事了。可到现场,他才发现,她才刚出事。
他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有多少猫腻。
这个女人是活腻了吗?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想凑上去。
沈葭听了薛仁钺的话,目光微滞。
“所以,你带我来此地是何意?”她咬了下唇,“但是,我究竟会怎么样,其实不关薛大人的事,大不了……”
“大不了,你还有太子做后盾?”不待她说罢,薛人钺就已经凛然出声,情绪有些微的失控。
他心里有说不出的闷气,早就坐不住了,索xing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在她耳边说出了他早就想说的话。
早在桃花宴的时候,他就觉察到太子对沈葭不一般。
难不成,在沈葭心里,太子也已经有了特殊的地位。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他是清楚沈葭和太子在迦蓝寺的那段过往。
想着,薛仁钺衣袖下的拳头,已经在一点点地握紧。
沈葭没料到他有如此大的反应。
她拧了秀眉,往旁侧走了走,离他远了些,“不管如何,与你无关。反正按你说的,陛下既是认定我是凶手,你暂时把我留在这里也没用,你也救不了我。”
“你真的认为我救不了你?”不知不觉中,薛仁钺淬了寒冰的眼里竟是添了抹自嘲的笑意,“你可知道,我是谁?”
沈葭的心颤了颤,看向他时,带了些莫名的神色。
她当然知道他是谁。
难道他现在就打算跟她摊牌?
她决然道:“你是现在的刑部左侍郎也好,是当初的寒门书生也罢。过去的都已过去,你的事,亦与我无关。”
薛仁钺见到她这种满不在乎的状态,不由得怒火中烧,喉间徒添一股涩意。
其实,在他心底,对于跟他有血缘的太子,他的感觉一直都很微妙。
想来,他也是高宗皇帝的亲生儿子,可却只能流落在民间,没有得到自己应有的一切。
他不愿低人一等,寒窗苦读多年,靠自己的一己之力,中了文武双科状元。他废寝忘食,努力地当个好官。可是,他的光芒总是被太子遮盖住,连他最喜欢的姑娘都偏心于太子。
这是为什么?他到底输在了哪里?
难道只是因为,他和太子之间身份地位的差距,就导致他要永远地活在太子的光环下吗?
可是,只要他想,太子能拥有的,他也照样能拥有。
“将孝敏公主好生看着。”薛仁钺挥袖起身,大步往外走去,走的时候,不忘将门带上。
沈葭心中一急,奔过去,拍打着门板,试图想要薛仁钺放她出去。
可薛仁钺全当听不到,只吩咐人,将她看押。
沈葭脑中思绪急转,寻思着该怎么办。
须臾,门外的嘈杂声响忽地安静下来。
一个洪亮的声音倏然飘入她的耳中。
“薛大人,你该将孝敏公主放了。”来人似乎并不给薛仁钺面子,直接用上了命令的语气。
薛仁钺也不畏惧对方,朗声道:“怒难从命,微臣是奉陛下之命,来审理龙嗣受害一案。”
来人又道:“太子殿下的金牌在此,薛大人还要坚持不放人吗?”
沈葭在听到此话时,微微怔然。
她曾听说过,当初,太子从战场回来,处在奄奄一息的状态中时,高宗皇帝心里有愧,就将御赐的金牌赏给了太子。
御赐金牌,见它,如见圣上。薛仁钺不能不从。
沈葭的心里顿时dàng起涟漪,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