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象过她的面容无数次。
不得不说,她长得和他想象的差不多。
而他却不能与她相认。
当年,他于寂寥之时,来到淮河边,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琴音。
那琴音如同空中的一轮弯月,在那个瞬间,照亮了他的生命。
他看了眼手心的鲜血,自嘲地觉得,原来他这样的人,也是可以遇到命中的知音。
他与她约定好相见的日子,可是,没过多久,边境告急,匆促之中,他奔赴前线,再回来时,他便是奄奄一息。
这样的他,自然是不再配得上她。
沈葭的大脑处在混沌状态。
她的唇角挂着天真的笑意,又在胡乱地说着醉话。
迷迷糊糊中,她觉得眼前的男人好像是真的很好看。
“小伙子,看你长得这么帅的份上,姐姐请你喝一杯。我们走。”沈葭作势,就要坐起来。
司徒衍的额头落下几根黑线,她这是连谁都没分清,就将他调戏了。
果然,她刚那些话都是瞎说的。
“好啊”司徒衍悠哉地问:“那你要带孤去哪?”
沈葭揉着脑袋,一边想着城里有什么好玩的酒馆,一边低头瞄了眼自己的寝衣,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先服侍本公主更衣。”
司徒衍淡扫一眼黄梨木屏风,走过去,将挂在上头的一套整洁襦裙拿过来,双手递给她,让她自己动手。
他背过身子,没有看她换衣裳。
而沈葭醉醺醺地扯了半天,才把衣襟的扣子扯开。
她烦闷地将襦裙丢到一边,想去拉司徒衍的衣袖,但一不小心,她的鼻子就磕到了他的手。
司徒衍一回头,视野所见范围内,有连绵起伏的雪山春景。
他有些心猿意马。
“你在做什么?”司徒衍微倾身,望着她的眼,xing感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
沈葭双眼迷离,糯糯地出声,“算了,不换了,就这样走吧。”
见了她这般娇憨诱人的神态,司徒衍也生出几分不舍。
“跟孤一同去地狱,怎么样?”司徒衍一勾薄唇,随意地问道。
“地狱?”沈葭迷糊地歪过头,似是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
“没错,你愿意跟孤一起死吗?”司徒衍仍是调侃的语气,但神情严肃了许多。
他将手搭在她的肩上,用了点力。
沈葭像是被弄疼了,条件反shè地撇过身子,将一对蛾眉揉成了一团。
司徒衍顿了一下。
他搁下帕子,大手轻抚过她的脸颊,语声沉沉:“丫头,地狱不好玩,孤就不带你一起去了。趁现在还来得及,你可以考虑离我远一些。”
于他而言,她就如同一株伫立在湖面上的亭亭风荷,他不会去亵渎,也不容许其他人去随意染指。
他亦会尽己所能,去护她周全,让她可以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
但是,若他真将她刻入骨血之中时,他或许会不舍得让她一人独活在世上,就算是在地狱,他也会带她一起去。
所以,她靠他太近,并不是什么好事。
司徒衍想着,打算站起来,走出去。
可是,少女却攥住了他的衣袖,理直气壮道:“没有本公主的吩咐,你去哪?”
她想起自己在这本书里,至少还是顶了个公主的封号,那就过把当公主的瘾。
公主有什么待遇?
养面首好像是很流行的项目。
“你长得这么好看,给本公主当面首怎么样?”沈葭学着电视剧里花花公子的表现,伸出手指,挑起了司徒衍的下颚。
面首?司徒衍有点好奇,凑近了她的小脸蛋。
他微眯眸,哑声道:“那请问公主,我要怎么给你当面首。”
沈葭咬着下唇,像是在思考,双眸如麋鹿般懵懂而湿润。
司徒衍笑了笑,这小姑娘果然是有心无胆。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转回头,少女软绵绵的身子就倾了过来。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避开的时候,那纤柔的身影自他头顶罩下。
司徒衍被bi得靠在后方的柱上。
这边的院落里,绿植很多,挡住不少光线。屋内,亦未点灯。
黑暗中,少女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yǎngyǎng的。
他一抬睫,就见她微低头,